1925年4月,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中为奉系立下战功的掖县人张宗昌,被北洋政府任命为山东军务督办,这一职务,他一做就是三年。
张宗昌为武人出身,不谙文事,三年督鲁期间,举措乖张,在后世史料当中多以负面形象出现。其发布过的众多政令当中,勉强算中性且有一定影响力的,可能就是“山东十一道”区划调整了吧。
民国前期,地方上一度实行“省道县”的区划制度。起初,山东省共分四道,济南道、济宁道、东临道和胶东道。而张宗昌督鲁之后,将四道改为十一道。
(配图均为张宗昌原籍地莱州祝家村的旧迹,图片拍摄者:莱州湾人)
关于这一区划调整的经过,《山东省志》载:
“民国十四年(1925年)10月22日,山东督办张宗昌下令改济南、济宁、东临、胶东等四道为十一道:济南道、东昌道、泰安道、武定道、德临道、淄青道、莱胶道、 东海道、琅琊道、兖济道、曹濮道。”
从这些名字中不难看出,张宗昌在划分新道时,基本是参考清代山东各府的范围。有的干脆就沿用了原来府的名字,比如济南道、东昌道、武定道;有的则是改了改称呼,比如淄青道对应青州府、琅琊道对应沂州府,而他的老家莱州府,则叫做了“莱胶道”(东海道对应登州府)。
道的数量一下子扩充了这么多,道尹(道的长官)的配置也需要相应跟上。然而职多则滥,四道时期,道尹还给人一种地方大员的感觉,而变为十一道之后,常出现道尹兼任驻地县知事的现象,其重要性明显降低。
张宗昌为何要将四道改为十一道?是因为四道的范围太大?还是有人事安排方面的考量?这一点,暂时没有看到权威记载。
不过,从十一个道的历任道尹的籍贯上,也能看出:“新道的划分,与人事安排之间多少还是有点关系的。”因为在这些道尹当中,有不少人来自掖县,而掖县也正是张宗昌的家乡。
张宗昌喜欢用掖县人,这在当时的山东政坛,并不是什么秘密。实际上,在民国的军阀当中,任人唯亲是普遍的现象,只不过张宗昌表现得更为明显一些。但凡能跟他说上话的老乡,他都不会亏待,文则在地方上安排一官半职,武则编入军旅行伍加以任用。以至于民间流传有“会说掖县话,就把洋刀挎”的段子。
而随着道的数量增加,张宗昌可用来安排的位置也变多,他也的确将不少老乡委任为道尹。根据《四续掖县志》的记载,张宗昌督鲁时期,掖县籍的道尹至少有三人,他们分别是署琅琊道(以清代的沂州府为基础)道尹张金录,曾任济南道道尹的刘銮佩,以及曾任武定道道尹的祝修德。
其中,张金录和刘銮佩的具体籍贯(村落),笔者暂不知晓。而祝修德的籍贯就在掖县祝家,跟张宗昌同村。也正是有了这层关系,原本名不见经传的他,才一跃而登上道尹之位。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二次北伐之后,张宗昌兵败下野,“十一道”的区划随之废除,道尹们自然也失去了工作。从县志的记载来看,张金录还有一些社会活动的事迹,而刘銮佩和祝修德除了当过道尹之外,其余生平则乏善可陈,显然并非大才之人。而这也可以从侧面反映出,张宗昌在用人上的“掖县情结”确实是很浓的。(本文作者:耳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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