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个结论:美国南北战争与其他国家的内战确实没什么不同,都是利益集团之间矛盾爆发的最终结果。但是,这场战争的意义在于:它让更为先进的生产方式——自由资本主义工商业扩张到了整个美国,使得美国在内战之后生产力大幅提升,从而在19世纪后半叶实现了在工业产值上超越欧洲国家的壮举。
首先我们先来讨论一下此次战争的起源。南北战争的直接目的是维护美国的统一,在林肯赢得1860年大选之后,南方的蓄奴州纷纷觉得自己大难临头,因为他们将林肯视为一个坚决的废奴派。在大选结果公布后的几个月里,南部各州的公民以州为单位聚集在一起,举行特别代表会议。
特别代表会议是源自英国中世纪的一种特殊会议形式,当时的人们认为,讨论常规政治事务的议会无法完全代表人民的意志,等非常规时刻出现,人们应该重新选举代表组成,特别代表会议,来解决非常规事务。美国革命时期各州的美国人曾经组成过特别代表会议,但在这之后美国就进入了日常政治时期,特别代表会议因此消失。而在此时,特别代表会议有了重新回到民众面前的理由。
在南方各蓄奴州之中,有13个州决定脱离美国联邦,重新组建邦联。周议会同意了,特别代表会议的申请,并宣布将从美国联邦之中独立出来。而林肯之所以发动联邦军队进行进攻,其首要目的就是维护联邦的统一。
当然,联邦的分裂只是表面,其背后还有更深层的两个因素:州权问题以及奴隶制问题。联邦权力与州权力的争端从美国建国开始就已经出现,在联邦政府还未建立时,很多州权主义者强烈反对建立一个有力的中央政府,他们认为范围仅限于一个州的小政府,才能保证民主、共和持续存在,如果建立一个统摄广泛地域范围的大政府,则会造成专制。即使后来建立了联邦政府,这些人也认为联邦政府是由各州组成的,而不是由美国人民组成的,因此州议会有权退出联邦。
而奴隶制问题不仅涉及意识形态争端(即奴隶制是否“人道”,是否符合美国的核心意识形态),还是切实的政治与经济问题。美国参议院之中,每个州都有两名代表,若是蓄奴州的数量超过了自由州,那么自由州在国会中的势力将大大减小,反之亦然;而且美国自由洲与蓄奴州之间的经济基础完全不同,蓄奴州经济多是以农业为主的种植园经济,而自由洲则以自由资本主义工商业为主。在内战开始前的50年代,自由州与蓄奴州就曾经为了哪种经济更能快速发展而产生过争端,废奴主义者认为,只有保证劳动力自由流动,财富才能不断增加、钱才能生出更多的钱,这令南方的奴隶主们十分不满。
可以看出,美国南北战争本身就是自由州的工商业金融家,与蓄奴州的种植园主、农场主之间的争斗。因此与其他内战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利益集团的狗咬狗。
在战争结束之后,北方联邦战胜了南方邦联。由于奴隶制被废除,原本的种植园经济无法继续维持。种植园主与农场主们为了完成经济转型,不得不从北方购买大量耕种工具,并向北方的金融家们获取大量贷款。通过这种方式,北方工商业资本大量进入南部,使本来以农业为主的南部的经济形态大大改变,很多自由资本主义工商业的因素进入,这种更为先进的生产方式虽然令南方农场主们受到北方控制,但也促进了南方的生产力进步。因此我们也可以说,在内战之后,资本主义工商也扩展到了整个美国,而不再仅仅是北方的特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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