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梁山三巨头
所谓盖棺定论!梁山108将,虽一度叱咤水浒江湖,奈何“江湖大潮落后,才能看出谁在裸游”。
第一个“裸游”的毫无疑问就是宋江。为了招安,他处心积虑,甚至不惜背负骂名,葬送掉了梁山兄弟。哪料如此忠心不二的宋江,却依然被一杯毒酒了断了性命。
第二个“裸游”的是卢俊义。河北首富,号称第一长者,武功枪棒无双,小日子过得滋润无比。只因宋江需要,就被吴用给坑上梁山。头上染绿,万贯家资全当“入伙费”,出生入死一遭修成正果,却依然被视为宋江的左膀右臂,第一个被害死。
倘若说宋江再“裸游”,好歹也算实现了人生梦想的话,那么卢俊义则堪称是水浒中的“梦游者”。连施耐庵都可怜他,安排燕青死命帮他,救他,却依然无法叫醒卢俊义。
那么第三个“裸游”是梁山好汉是谁?笔者看来,就是号称智多星的吴用!
二、吴用的作用
吴用是不及地的秀才,无奈下当了教书先生,一肚子怨气无处撒。恰好遇到刘唐来送“富贵”,晁盖对劫持生辰纲这事,还拿不定主意。吴用却瞬间就有了“灵魂附体”的感觉,如下:
吴用笑道:“小生见刘兄(刘唐)赶来跷蹊,也猜个七八分了。此一事却好。只是一件∶人多不得,人少又做不得;宅上空有许多庄客,一个也用得。如今只有保正,刘兄,小生三人,这件事如何团弄?便是保正与刘兄十分了得,也担负不下。这段事,须得七八个好汉方可,多也无用。”(出自《水浒传》第13回)
由此,吴用又喊来阮氏三雄,推着晁盖做成了这套“富贵”。跟着上梁山,当好汉,吴用比谁都坚决。都说:无晁盖便无梁山。但实际则是:吴用不来,梁山不成!
随着宋江上山,吴用发现宋江比晁盖有志向多了。于是果断舍弃晁盖,全力辅佐宋江。总之,吴用就是典型的智囊。你让吴用扛大旗当老大,他没这能耐。但吴用却能帮着老大规划未来,解决问题。
都说吴用的计谋上不来台面,但问题是梁山能上得来台面吗?卢俊义、关胜、呼延灼等,哪一个混得风生水起的人,想来梁山?最初不都是憋着劲,想干掉梁山吗。相反却是时迁、石秀、石勇等混社会的才向往梁山。
啥环境,用啥谋略和招数。吴用的计谋虽损,无底线,却正配梁山。想如诸葛亮一般,一张口就是高大上的,“天下三分,让谁占天时,谁占地利,谁占人和”根本就不现实,宋江不是刘备——老大的资源决定了这一切。吴用所处的是“贼窝”,自然他的招数,就是各种无底线。
所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吴用就是这类典型人物。必须要依附在宋江这类具有“枭雄”潜质的人身边,才能发挥他的作用。这其实也就决定了,吴用这类智囊,在大多数情况下,不会遭到彻底清算。
就如《水浒传》所展现的一样,只清算了两大头目,宋江和卢俊义。至于吴用如何,高俅、蔡京等人,连提都不提他。可为何水浒中,吴用却在宋江被毒死后非要吊死,他辞官归乡不行吗?
三、吴用的悲哀
通过探讨吴用这类“秀才”的作用,能清楚看到他就不具备独立性。而对于宋江的招安,吴用也是一直处于纠结状态。第一次招安就是在吴用的筹谋下,李逵撕了圣旨,被搅黄了。
最后一次招安成功后,吴用照样保持着警觉。宋江想把梁山好汉们的家眷都放归回去。吴用立刻反对,说道:“兄长未可。且留众宝眷在此山寨。待我等朝觐面君之后,承恩已定,那时发遣各家老小还乡未迟。”宋江听罢道:“军师之言极当。”(出自《水浒传》第82回)
从吴用的这次劝阻中,就能看出来他对招安,拥有怎样的警觉。但奈何其“不独立性”,使得他只能当一个“裱糊匠”。一步一小心,尽量把梁山的损失降到最小。这就是为何梁山征讨辽国时,吴用主张投降辽国的原因。当时吴用是这么说的,如下:
我寻思起来,只是兄长以忠义为主,小弟不敢多言。我想欧阳侍郎所说这一席话,端的是有理。目今宋朝天子,至圣至明,果被蔡京,童贯,高俅,杨戬四个奸臣专权,主上听信。设使日後纵有成功,必无升赏。我等三番招安,兄长为尊,只得先锋虚职。若论我小子愚意,弃宋从辽,岂不为胜,只是负了兄长忠义之心。(出自《水浒传》第85回)
以最大的善意揣摩吴用,他岂能不知投降辽国意味着啥?无非是“两权相害取其轻”罢了。所谓招安是死,不招安是死,投降辽国还是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多活一时算一时。
毕竟,就算宋江同意投降辽国,那么梁山好汉就能有好结果吗?辽国必会委派他们攻打大宋——这点,以吴用的精明,他岂能不知?
所以,吴用的最大悲哀,就在于他根本看不到活路,只能抱团求生,聚集在宋江身边。宋江也就成了吴用的主心骨和希望。因此宋江被毒死后,哪怕没人想清算他,吴用也已经活得没有意义了,辞官又如何?吴用的心已经死了!
四、柴进之死为鉴
除了吴用心死外,其实就算吴用真辞官回乡,恐怕也不会有好结果。参考人便是柴进!
柴进在得知阮小七因私穿方腊龙袍,而被罢官后,就预感到自己也没有好结果,因为他当过柴进的驸马。
就这样柴进“纳还官诰,求闲为农。辞别众官,再回沧州横海郡为民,自在过活。忽然一日,无疾而终。”
看到最后这八个字了吗?忽然一日,无疾而终!可见柴进死得非常突然,身上根本也没啥病症。柴进的这种死法,是不是像极了卢俊义?倘若《水浒传》不写明,卢俊义是因喝了水银,而坠江而死的,恐怕就是一个“不慎落水”。
柴进之死,明显是因他身份导致。本来他老柴家,跟赵宋捆绑得很紧,家有免死铁券。哪料他却天天招揽好汉,并资助梁山,又偷偷持刀跑到皇上大哥书房……这种人如何不成为朝廷的心腹之患?
吴用虽只能依附于枭雄,才能发挥作用。但终究他是梁山三把手,辞官回到家乡后,受到特别关照,几乎板上钉钉。万一再有哪路枭雄想搞事,去请吴用呢?更何况,郓城已经有阮小七回去了,一文一武,这两人凑一起,你若是地方官会怎样?
因此,吴用辞官回乡,也许不会死,但堪称是变相坐牢。辞官归乡这条路,走不通。所以追随宋江而死,也就成了他唯一的选择和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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