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羽箭”张清的石子,真的那么厉害吗?原来他的石子是有来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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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出现在《水浒传》的第七十回。他是一百零八将中最后一批上梁山的。张清是虎骑出身,特长是用飞石打人,百发百中,人称为“没羽箭”。梁山泊好汉去攻打东昌府时,张清出阵抵抗,接连用飞石打伤了梁山泊一十五员大将。像鲁智深这样武艺高强的人,也被他的石子“打得鲜血进流,望后便倒”。正牌武官出身的杨志遇上他的飞石,也吓得“胆丧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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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上梁山之后,随宋江去征辽国,他的飞石更大显神威。出师的第一仗,张清一石就把辽王的侄子耶律国宝打得“翻筋斗落马”,杀散辽兵一万余人,旗开得胜。辽兵统帅说:“这个蛮子,直这般利害”。飞石使得辽人个个惧怕。

张清这种百发百中的石子,写得有点神,不过,并不是毫无根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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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宋代的战争,已有了燃烧性或爆炸性的“火炮”,不过使用起来并不方便。因此,在战争中,刀枪剑戟、棍棒矛盾,还是主要武器,而弓箭又占着更重要的地位。华岳在《翠微北征录》一书卷七《弓制》条说:

宋时“军器三十有六,而弓为称首;武艺一十有八,而弓为第一。”

弓箭,步,骑、水军均可使用,是一种远射程的有杀伤力的武器。当时考核将兵的军事技能,一个重要方面是看能拉多大的弓,射箭的准确程度。作战时,刀枪在前,弓弩在后。敌我双方接近到一定距离时,就开弓射箭,然后才短兵相接。弓箭往往在战争中起着决定胜负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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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使用弓箭的同时,往往兼用石头,尤其在弓箭缺乏的情况下,更是如此。在《宋史》中记述战争的一些篇章,经常使用“矢石如雨”、“亲冒矢石”、 “滚木矢石”等词句,这说明石头是经常使用的武器。在民间就更普遍了。据施可斋《闽杂记》云:

“《宋史·陈文龙传》:‘先是,兴化有石手军,能投石中人,议者以为不足,罢之,遂叛,文龙讨平之。’今兴化各乡人,多善投石,志眉中眉,志目中目。闻其人,多于正月至三月,先聚空旷处,画地为圈,大径三四尺,去十步内,以石投之,屡中屡远,圈亦寝小,至远及百步,圈小如钱而止,故其技独精。《宋史》所言,当即此。”

兴化在宋代属淮南东路楚州所辖,即今江苏兴化县。有不少人说,《水浒传》的作者施耐庵是兴化人,晚年闲居兴化,撰写《水浒传》。如果这是真实的话,兴化石手军以及乡人的投石生动,对于施耐庵来说,则是耳闻目睹的事情,那些“志眉中眉,志目中目"的投石高手的故事,他自然也是很熟悉的。这正是他创作的好素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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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卷四百四十八《忠义传》记载了在南宋初建炎年间(高宗年号1127—1130)有一个叫唐琦的卫士,因病留居越州。越州守将李邺投降了金人琶八。琶八驻越州,唐琦

“袖石伏道旁,伺其出,击之,不中被执。琶八诘之,琦曰:‘欲碎尔首,死为赵氏鬼耳。”

最后,唐琦不屈而死。宋人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十,也有类似的记载,唐琦袖石伏击琶八的时间更准确是建炎三年(1129)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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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张岱写的《水浒牌四十八人赞》中赞张清写道:

“唐琦石,忠于宋,满地皆是,人不能用。”

张岱把张清与唐琦联系起来了,他暗示张清的形象与唐琦有关。这不无道理。只要看看在征辽中,张清用飞石打辽将的情形,就会明白这一点。至于有关张清那些百发百中的飞石的生动描写,恐怕更多地是来自兴化的“石手军”以及兴化乡人中的那些投石高手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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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作为一个具有一定性格特征的人物,自然是个整体,他不是作者随便拾摭一些史料拼凑而成的,而是作者用心血孕育出来。也就是把自己的感情熔入史料中,按照作品统一的构思,进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创造性的劳动,从而创造出一个具有独特生命力的艺术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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