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历史当故事讲 —— 《龙的故事·中华帝国》(转载)

犀牛历史 2021年11月16日 17:52 161 0

　　　　生活在遥远的年代”，这听起来更像是一篇怀旧的文章，然而，却被大胆地用作了一套丛书的名字。这就是由美国时代-生活图书公司编著，山东画报出版社和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共同组织翻译出版的一套以人类主要文明为叙述主题的丛书。9月份刚刚面市，可谓新鲜出炉，丛书印制之精美，让人爱怜不已，然而，昂贵的定价又让人不得不捂紧了口袋。

　　　　说起这套丛书，最让我们感兴趣的是，恐怕还是其中的一本，名字叫《龙的故事·中华帝国》，是专门讲述中国历史的。当然，该书也不意在把中华五千年文明尽数道来，它选择的只是从公元960-1368年大约400年的一段时光。这个时期横跨着两个朝代，即宋和元，按历史分期，属于中古时代。“中央王国”之强盛，沃野千里之富庶，问学论道之高明，征战四方之强悍，足以造就这个帝国的光荣与梦想。尽管蛮野之杀戮，奢靡之无度，也使之付出惨重代价，并最终削弱国力，并直接导致帝国之崩溃。

　　　　对于国史研究来讲，治宋史一直是热点，而治元史则相对冷门得多。当然，这与宋史跨代远远超过元史有关，还有一点，宋代人文之昌盛足以让学人景仰，并在某种程度上被遥望成精神故乡。《龙的故乡》一书，也以叙述宋史为主，元史次之。全书结构并不复杂，共分三章，第一章《王道乐土的卫士们》，讲的是王安石、苏轼等一批文官的作为，第二章《在南方的中兴》讲的是南宋王朝的经济文化中心——杭州的繁华旧梦，而第三章《蒙古人的征服》，则讲的是忽必烈的雄才大略。书中还附有图文并茂的专题，包括服饰、风俗、信仰、教育、艺术、技术等，知识性与趣味性并重，让人读之而不厌倦。

　　　　相信我们都会喜爱这本新书，不仅仅是因为其精致华美的制作惹人惜爱，也不仅仅是因为书中讲述的遥远的帝国盛世，让我们生发出对祖宗的无限敬意，对山河的由衷赞美；最重要的原因恐怕还在于，历史能被讲述得如此生动，如此趣味十足，以至于它在我们心中再次发生，并展示出勃勃的生机。其实，历史并不只是作为教育的材料，它同时也是玩味的对象，古代说史唱史，就已经开辟了玩味历史的传统，只是到了近代，帝国的一再衰落，列强的一再肆虐，才使历史讲述被放置在夕照残烟的苍茫背景中，并平添了压迫灵魂的重量。讲史意在论今，尤以开启民智为要义，沉重的国家主题使历史无法成为把玩与消费的对象了。而这本由美国人编著的史书，却自有一份置身事外的旁观者的轻松与闲适，说人论世之处都是一副放松的心情。尽管也有绷紧的叙述，但紧张的只是故事本身，而不是来源于事先带入的目的。其实，讲《龙的故乡》是史书，倒也不尽切实，因为书中并没有太多的考辨与求证，更多地还是对场景的回想和对人物的描述，这使之读起来像是文学的书。这正是它的特点所在，即把历史当故事来讲，无论是讲述苏轼这样一个文官的故事，还是讲述杭州这样一个城市的故事，都曲折起伏，万象纷纭。当然，这少不了必要的虚构与想象，如写苏轼“最终也离开了农村去欣欣向荣的城市杭州”一段：

　　　　1089年，当苏轼走近杭州那经过粉刷的土石城墙的时候，他必定问过自己：此时的景象是否跟自己那美好的记忆一样呢。毕竟，这座城市在他比较顺心的日子里曾经是他的家。那是在他被捕和流放之前很久的事情了。它还会像以前一样欢迎和鼓舞自己吗？

　　　　这段话其实更像是长篇小说的一段节选，而接下来写的是“怀抱琵琶或是手握笛箫的歌女”，“所有店铺都高高挂起或红或绿的玻璃灯笼”，等等，便更像是场景的交待了。

　　　　历史本来无所谓轻重，它的轻重只是来源于讲历史的人本身。《龙的故乡》一书，告诉我们的是一种轻松的讲法，它的好处在于，让读者更像听故事一样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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