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货可居 一字千金
古代传奇人物之——吕不韦
吕不韦,战国末年阳翟人(今河南省禹州市),著名商人、政治家、思想家。于庄襄王元年(公元前249年)任秦国丞相,被封为文信侯,食邑河南洛阳十万户。秦王政十年十月(公元前237年)被免去丞相职务。在吕不韦任丞相期间,他组织门客编写了著名的《吕氏春秋》,即《吕览》,奠定了他在文学史上的地位。
奇货可居 化蛹成蝶
吕不韦最初是从商的,累有千金,非常富有。在中国古代,商人的地位是比较低的。无论商人有多少金银财宝,那些高官贵族、文人学者也对他们不屑一顾,商人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为了改变自己的地位,吕不韦决定弃商从政,以达到成为贵族的目的。在当时的环境下,作为一个商人想达到这一步是很难的,但对于吕不韦来说却取得了成功,他开创了商人从政的先河。
吕不韦从阳翟到邯郸去做生意,见到子楚(秦国太子安国君之子,当时在赵国做人质)后说“子楚就像一件奇货可以囤积居奇,以待高价售出”。吕不韦就找到子楚,对子楚说“秦王已经老了,安国君被立为太子。我私下听说安国君非常宠爱华阳夫人,但华阳夫人没有儿子,能够选立太子的只有华阳夫人一个。现在你的兄弟有二十多人,你又排行中间不受秦王宠幸,长期被留在诸侯国当人质。即使是秦王死后安国君继位为王,你也没有机会与其他兄弟们争太子之位”。吕不韦表示愿意辅助子楚谋求太子之位,子楚承诺“如果实现了您的计划,我愿意分一半秦国的土地和您共享。”于是吕不韦拿出五百金送给子楚,作为日常生活和交结宾客之用,又拿出五百金购买奇珍异玩,自己带着西去秦国做游说工作,他先拜见华阳夫人的弟弟阳泉君和姐姐,把带来的东西统统献给华阳夫人。顺便谈及子楚聪明贤能,所结交的诸侯宾客遍及天下,子楚还常常说“我子楚把夫人看成天一般,日夜哭泣思念太子和夫人”。夫人非常高兴。吕不韦乘机又让华阳夫人的姐姐劝说华阳夫人道“我听说用美色来侍奉别人的,一旦色衰,宠爱也就随之减少。现在夫人您侍奉太子甚被宠爱,却没有儿子,为何不趁现在在太子的儿子中,找一个有才能而又孝顺的人立他为继承人,而又像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他。那么你丈夫在世时受到尊重,丈夫死后自己立的儿子继位为王,最终也不会失势,正如人们所说的那样,就是一句话能得到万世的好处啊。不在容貌美丽之时树立根本,假使等到容貌衰竭、宠爱失去后,虽然想和太子说上一句话,还有可能吗?现在子楚贤能,而自己也知道排行居中按次序是不能被立为继承人的,而他的生母又不受宠爱,自己就会主动依附于夫人,夫人若真能在此时提拔他为继承人,那么夫人您一生在秦国都要受到尊宠啦。”华阳夫人听了认为是这样,就趁机会对太子委婉地谈到在赵国做人质的子楚非常有才能,来往的人都称赞他。接着就哭着说“我有幸能填充后宫,但非常遗憾的是没有儿子,我希望能立子楚为继承人,以便我日后有个依靠。”安国君答应了。就和夫人刻下玉符,决定立子楚为继承人,安国君和华阳夫人都送好多礼物给子楚,而请吕不韦当他的老师,因此子楚的名声在诸侯中越来越大。吕不韦选取了一名姿色非常漂亮,而又善于跳舞的邯郸女子(赵姬)一起同居,直到她怀了孕。有一次,子楚和吕不韦一起饮酒,看到赵姬后非常喜欢,就站起身来向吕不韦祝酒,请求把此女赐给他。吕不韦很生气,但转念一想,已经为子楚破费了大量家产,为的就是借以钓取奇货,于是就献出了赵姬。赵姬隐瞒了自己怀孕情况,十二个月后生下儿子取名政。子楚就立此姬为夫人。 秦昭襄王五十年(公元前257年)派王齮围攻邯郸,情况非常紧急,赵国想杀死子楚。子楚就和吕不韦密谋拿出六百斤金子送给守城官吏得以脱身,逃到秦军大营,这才得以顺利回国。赵国又想杀子楚的妻子和儿子,以赵姬是赵国富豪人家的女儿才得以隐藏起来,因此母子二人竟得活命。秦昭襄王在位五十六年(公元前251年)去世,太子安国君(秦庄襄王)继位为王,华阳夫人为王后,子楚为太子。赵国也护送子楚的夫人和儿子赵政回到秦国。 安国君继秦王位一年后突发疾病去世,谥号为孝文王。子楚继位,他就是秦庄襄王。庄襄王尊奉为母的华阳王后为华阳太后,生母夏姬被尊称为夏太后。庄襄王元年(公元前249年)任命吕不韦为丞相,封为文信侯,河南洛阳十万户作为他的食邑。 庄襄王即位三年之后去世,太子政继立为王,尊奉吕不韦为丞相,称他为“仲父”。吕不韦完成了从商人到一国丞相的身份转换。
《吕览》现世 一字千金
在吕不韦被封为秦国的丞相后,当时魏国有信陵君、楚国有春申君、赵国有平原君、齐国有孟尝君,他们都礼贤下士结交宾客。并在这方面要争个高低上下。吕不韦认为秦国如此强大,他便认为如果不如他们将是一件令人羞愧的事。所以他也招来了文人学士。给他们优厚的待遇。门下食客多达三千人。那时各诸侯国有许多才辩之士,像荀卿那样的人都在著书立说,流行天下。吕不韦就命他的食客编纂了《吕氏春秋》。并将之刊布在咸阳的城门上面,悬挂着一千金的赏金,遍请诸侯各国的游士宾客,若有人能增删一字就给予一千金的奖励。《吕氏春秋》最终成稿,并流传后世。
《吕氏春秋》,又名《吕览》,共分为十二纪、八览、六论,共二十六卷一百六十篇二十余万字。内容驳杂有儒、道、墨、法、兵、农、纵横、阴阳家等各家思想,所以《汉书•艺文志》等将其列入杂家。在内容上虽然杂,但在组织上并非没有系统,编著上并非没有理论,内容上也并非没有体系。正如该书《用众》篇所说“天下无粹白之狐而有粹白之裘取之众白也。”《吕氏春秋》的编著目的显然也是为了集各家之精华成一家之思想那就是以道家思想为主干融合各家学说。
吕不韦组织门客编著《吕氏春秋》。这是吕不韦执政期间所做的一件大事。在先秦诸子著作中《吕氏春秋》被列为杂家。这个“杂”不是杂乱无章,而是兼收并蓄、博采众家之长,用自己的主导思想将其贯穿。这部书以黄老思想为中心,“兼儒墨合名法”,提倡在君主集权下实行无为而治,顺其自然,无为而无不为。用这一思想治理国家对于缓和社会矛盾使百姓获得休养生息、恢复经济发展非常有利。吕不韦编著《吕氏春秋》既是他的治国纲领,又给即将亲政的秦始皇提供了执政的借鉴。可惜由于吕不韦个人的过失使秦始皇对这部书弃而不用,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吕氏春秋》的价值逐渐为后人领悟,成为了解战国诸子思想的重要资料。
是非功过 后人评说
吕不韦的一生富有传奇色彩,就其个人而言,纵观其一生,可谓大起大落,他终其一生都在追求利益最大化。然而纵观其从政后的表现,他对中国历史发展的确也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其是非功过一直以来就是史学家争论的一个方面。吕不韦在谋求政治利益过程中和执掌秦国政权后,从客观上对稳定秦国政治形势,调整对外战略,建立政治经济优势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在其谋求从商界转入政界的过程中,客观上对秦国王位的更替和政局的稳定起到了重要作用,在孝文王做太子时,吕不韦帮助子楚确立了嫡嗣的身份,这在客观上避免了诸子为夺嫡而导致的宫室内乱,秦昭襄王去世后,孝文王在位一年去世,庄襄王在位三年去世,在短短的几年内,王位数次更迭。秦国不仅没有出现政变,其对外扩张的势头丝毫没有减弱,甚至还加快了统一的步伐,他辅助秦王稳定政局,调整内外政策,既保持了秦国的稳定。也保持了对六国的优势,使秦国平稳发展,这个功绩是不可磨灭的。在其担任秦国丞相的执政期间,在他主持下进行的各种政策的调整,使秦国的力量迅速壮大,加快了统一六国的步伐。吕不韦当政期间,亲自率军打仗,吞并东周,指挥秦军攻占过魏、赵、韩等国大片领土。他兴修水利,鼓励农耕,发展经济,积蓄财力,为统一天下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嬴政亲征后很快统一六国,也有一部分功劳应属于吕不韦。吕不韦为秦国殚精竭虑,忠心耿耿,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即使是在失势之后,也从没有人指责他僭越篡国的企图。在对外战争方面,吕不韦讲究计谋避免硬仗、恶战。一部战国史从始至终战争不绝,一场大战伤亡的人数往往在数十万以上。公元前260年秦赵长平之战,赵国战俘竟有40万人被坑杀,此战是古往今来最惨烈的战争之一。当时吕不韦正在邯郸,亲历了战争给赵国造成的创伤。他在秦国执政后,反对在战争中大规模屠杀。他提出了兴“义兵”的思想,所谓义兵就是“兵入于敌之境则民知所庇矣,黔首知不死矣。至于都国之郊不虐五谷,不掘坟墓,不伐树木,不烧积聚,不焚室屋,不取六畜得民虏而归之”。应该说吕不韦的战争观是进步的,他在执政中尽量避免硬碰硬的战争,以减少损失。公元前247年关东五国联合抗秦,吕不韦设计将联军首领信陵君和魏王的关系搞坏,信陵君被撤职,联军遂告瓦解。吕不韦还为秦国收罗了大批人才,为秦国统一天下做了大量储备,吕不韦门客三千,其中不乏李斯、甘罗那样的贤才,尽管后来他遭到了免职并被迫自杀,但他招揽到秦国的人才,大多留在了秦国,并成为秦国各个领域的骨干力量。李斯在《谏逐客书》中指出,如驱逐外来人才,将使“使国无富利之实而秦无强大之名”,外来人才对秦国如此重要,有如此多的人才汇聚秦国,也得益于吕不韦吸引人才的政策。他效仿“战国四君子”豢养门客三千,并组织编写了《吕氏春秋》,吕不韦花费大量心血,倾注大量精力于《吕氏春秋》,该书采用先秦诸子百家学术思想之精华,并加以融会贯通,糅合加工,为我们了解先秦思想文化提供了便利,该书保存了许多今天难以见到的神话传说,旧史佚文,前人遗语,古代的科学知识,以及不少早已湮没的象派学说。它巧妙地兼容了墨家的节俭,道家的自然,儒家的个人伦理与社会理想,甚至还兼容了方技数术中的阴阳之说。正因为很多内容我们已经无法从其它典籍中看到,所以它成为独家资料。史料价值极高,这是吕不韦对中国文化做出的巨大贡献。《吕氏春秋》有很多内容是为君为王之道,治国治家之策,这说明吕不韦不仅勤勉从政,而且以培养合格君王为己任,在秦王的教育和培训方面花费了大量心血。也正因为他常以师长姿态训诫嬴政,嬴政更觉得他面目可憎。他极力塑造、培养这位雄才大略、独断专行的君王的过程,也正是他自掘坟墓的过程。
纵观吕不韦的一生他没有在治国的大政方针上出现失误,是从政的高手,却在情感的小圈子里丧失理性迷失方向,导致身败名裂,令人深思。吕不韦无论功过,无论成败。在中国历史上,都写下了浓重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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