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上,武大郎与潘金莲还真是一对夫妻!
据位于河北省清河县的武植墓的墓志铭说:“武公名植字田岭,童时谓‘大郎’,暮年尊称四老,公之夫人潘氏,名门淑媛……公幼年丧父与母祖依,衣食难济,少时聪敏,崇文尚武,尤喜诗书 ,中年中进士,官拜七品,与利除弊,清廉,公明乡民聚万民伞敬之。”
由此可知,历史上,清河县确实有个武大郎,武大郎的妻子也确实姓潘,武大郎并非又矮又穷,而是进士出身,官居七品,为政清廉,爱民如子。
而潘金莲,也不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而是个大家闺秀,名门淑媛,且勤俭持家,非常贤惠。
人们据此而讨伐《水浒传》作者,说施耐庵抹黑了武大郎和潘金莲,让他二人蒙受了沉冤,因此要把武大郎和潘金莲移出《水浒传》,以正视听。
这样的笑话也不止听一次两次了,历史人物与小说人物的雷同,只能以“纯属巧合”去包容,如果据此要与施耐庵打个阴阳两界的笔墨官司,那也不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再说,倘若把武大郎和潘金莲从《水浒传》里面移出,那么《水浒传》就不能称其为《水浒传》了,武大郎与潘金莲的故事,是水浒里最著名的桥段,也是水浒里最吸人眼球的人物,之所以那么吸人眼球,倒不完全是因为潘金莲外形的美与性格的浪,是因为施耐庵把这一段写得太精彩了,以至于倘若移出武、潘二人,水浒将黯然失色。
我觉得潘金莲这个人物真是塑造得太好了。施耐庵有一支下笔出彩、下笔出神的功夫,而且,写人物,从不脸谱化。他写潘金莲,貌若天仙、内心狠毒。然而,潘金莲的狠毒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被生活折磨和扭曲所致。潘金莲出身贫寒,从小死了父亲,被母亲卖来卖去,虽然卖的是大户人家,但人无自由,与奴隶无异。
而同时,潘金莲还经常遭受大户家人的欺负和凌辱,与主人隔远点,主人不高兴,甚至还糟蹋了她。张大户老婆发现后,将潘金莲往死里打。
有苦无处诉,有冤无处伸,潘金莲只能默然承受,逆来顺受,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对象。
后来,为了遮人耳目,张大户还把潘金莲嫁给了又矮、又丑、又穷的武大郎,这真是一个最严重的身体和心灵摧残。
这样一个苦命的经历,施耐庵从头到尾都没过于渲染,只用白描,波澜不惊,如同拉家常式地叙述。但,潘金莲所遭受的痛苦,却让人分明在字里行间能深刻地感受到。
对武大郎的描写也是如此。
武大郎外表丑陋,又无钱财,寄人篱下,还经常受人欺负。
但武大郎也是可怜人,人们看他丑,给他取绰号,叫什么三寸丁,谷树皮,明显侮辱式的称呼。
而武大郎从无抱怨和反抗,老实而懦弱,可怜而又可恨。他勤勤恳恳,老实巴交,面对侮辱能悉数忍耐,张大户把潘金莲嫁给他,却隔三差五到潘金莲房里调戏她、强暴她,有时武大郎撞见了,也视而不见。
这是可怜人的可恨之处。
其实不单武大郎和潘金莲,王婆写得有多到位?
王婆通过为西门户当皮条客而谋取私利,王婆是相当市侩的,见风使舵,唯利是图,最后毒杀武大,就是王婆的“功劳”。然而,她总结的“挨光”总结得多好:潘、驴、邓、小、闲,总结出偷情五大要点,让人大开眼界。
西门庆这个人物也十分出色,这样一个黑社会分子,通过强买强卖、偷税漏税发家,还霸市、买凶、夺财,把一个黑恶势力写得性格分明,淋漓尽致。
这四个人,一个都不能少,少一个都不行,他们都是为小说积分增色的人物。
所以,武大郎与潘金莲移出《水浒传》,是非常不明智的想法,倘无这几个人,作品将飘浮得多,而少了武大郎和潘金莲,则趣味更是荡然无存。
小说毕竟是小说,并非历史,和小说中人物较真,将其移出,实在是一件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荒唐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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