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所在的南亚次大陆,既有平原森林,也有丘陵草原,既有热带雨林也有高山冰川,完全是世界的缩影。由于特殊的地理和气候,印度的历史、文化和哲学也与众不同,也造就了现代印度与众不同的文化特质。研究印度历史,对于判断印度未来的发展方向会非常有帮助。
南亚次大陆三面环海,北部又有兴都库什山脉和喜马拉雅山脉与其他地区区隔开来,地理位置绝佳。但就是兴都库什山脉上面的开伯尔山口,古印度人始终把守不住,被西部游牧民族反复攻破,彻底改变了印度的历史发展进程。印度历史上至少出现过4次文明突变,给印度文明打上了深刻的历史印记。
1. 印度历史上第1次文明突变,发生在中国的商朝时期从兴都库什山脉缺口,打进印度的雅利安人,给印度带来了全新的文化体系,至今仍然对印度的文明产生着巨大的影响。雅利安人作为白种人,与印度当地人种完全不同,为了统治人口众多、地域庞大的印度地区,他们创建了种姓制度。人口较少的雅利安人自命为上等人,从信仰、经济和社会结构上,实现对印度当地黄种人长达3000年的压制。虽然现在印度的种姓制度渐渐有解体的迹象,但是这一过程恐怕还要持续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印度社会为此还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其实在商朝,中国也经历了与印度类似的白种人入侵事件,中国历史上第1位有记载的女将军妇好,率领商朝军队成功阻止了白种人的入侵,让中国文明得以延续,也让中国历史与印度历史走上了分岔路。
2. 印度历史上第2次文明突变,发生在中国春秋战国至汉朝时期印度人趁亚历山大大帝病逝,马其顿帝国势力撤出印度之际,建立了印度历史上第1个大帝国——孔雀王朝。孔雀王朝在阿育王时期达到顶峰,领土包括现在的巴基斯坦、印度和孟加拉国的大部分地区,但印度次大陆最南端的部分地区和现在印度东北部的阿萨姆地区并没有在孔雀王朝的统治范围内。虽然此后的印度很少再出现类似的大一统局面,但是孔雀王朝的这次统一,还是给印度人注入了大一统的精神品格,也曾为现代印度领导人追逐大国梦的历史源泉。
在印度孔雀王朝时代,中国也进入了秦汉大一统的时期,中国不仅确定了自己的基本疆域,文字、货币、度量衡也得到了统一,主体民族也因此固定了下来。不过中国的统一,留下的文化印记更加深刻。虽然此后天下大事依然合久必分,但是500年必有英雄出,此后中国又出现了晋、隋、唐、宋、元、明、清等多个大一统的王朝,统一的观念比印度更为深入人心。
3. 印度历史上第3次文明突变,发生在中国北宋时期信仰伊斯兰教的中亚突厥人,连续12次远征印度,在印度北部地区创建了德里苏丹国,把伊斯兰文明也带进了南亚次大陆。由于当时的印度激烈抵抗突厥人的入侵,德里苏丹国始终没有统治南部印度,这也使得伊斯兰文明对印度的影响不是非常均匀,为此后英国按宗教信仰分治印度埋下了伏笔。德里苏丹国时期,印度其实处于大分裂的时代,此后又发生了蒙古人入侵的事件,让印度战乱不止,经济社会发展处于半停滞状态。
在印度德里苏丹国时期,中国面临的最大问题也是外族入侵。契丹人、女真人、蒙古人先后入主中原,蒙古人还统一了中国,并吞了大半个亚欧大陆。但是汉文明在中国大陆失去主导地位,也就是元朝统一中国的98年时间,破坏虽然严重但是时间不算太长,文明的血脉并没有被彻底切断,这也是中国比印度幸运的地方。
4. 印度历史上第4次文明突变,发生在中国明清时期中亚地区的雄主帖木儿,在远征明朝的过程中病亡。帖木儿帝国发生了大分裂,经过反复争斗之后,帖木儿的直系后代巴卑尔于1526年,大明嘉靖年间从中亚进入印度,并迅速统一了北部印度,建立了莫卧儿王朝。他的后代又经过连年征战,统一了几乎整个印度次大陆,极盛时期几乎恢复了阿育王时代的疆域。印度的统一依然非常短暂,随着地理大发现,葡萄牙人在印度西部的果阿地区建立了殖民地。在清朝乾隆年间波斯国王纳迪尔沙阿又大规模侵入印度,焚毁劫掠了印度首都德里,并割走了印度河以西的领土。随后英国人、法国人又进入印度,展开了大规模的殖民征服。到19世纪下半叶,英国人占领了整个印度,印度再次沦为了其他种族的殖民地。
近代的中国虽然也遭遇了西方殖民者的侵扰,蒙受了巨大的苦难,但是中国并没有像印度那样沦为完全的殖民地,避免了在进入现代社会前,文明再次出现断层,这也算是中国比印度幸运的地方。
5. 文明基因对现代印度的影响首先,印度的文明过程多次被打断,让印度很容易出现文明和文化的冲突。就像泰姬陵是印度著名的文化遗产,但是让信仰印度教的印度人,去参拜伊斯兰教先祖的陵寝,是一件非常诡异的事。而现代印度人引以为傲的阿育王孔雀王朝时代,与现代印度人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关联。这种文化断层,一方面容易印度人让在历史中迷失;另一方面各种不同文化给印度留下的印记,虽然英国人按宗教信仰进行了印巴分治,但是现在印度国内依然有13%左右的民众是信仰伊斯兰教的穆斯林,不同的文化很容易造成冲突和不信任。
第二,现代的印度其实是一个地理概念,而不是文明的概念。在莫卧儿王朝后期,印度中央政府其实已经失去了权威,各地被大小王公把持。英法殖民者进入印度之后又拉东打西,造成了印度各地之间更大的矛盾。现在的印度依然受此影响,国大党和人民党是印度的两大政党,但是这两大党在地方还需要依靠当地实力派来维持统治,印度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事实上仍处于分层管理的状态,直接表现就是印度中央政府做出的决策,落地非常困难。
第三,塑造现代印度的其实是英国殖民者,也使得印度精英阶层与西方国家更容易亲近。现代印度的开国精英大多是英国殖民者培养出来的,他们反抗英国的殖民统治,但又处处效法英国等西方文明,缺乏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决心和意志。现在的印度对美国主导的国际秩序还不能造成多大的影响,西方国家自然不会为难印度,一旦印度的经济实力对西方世界造成冲击,西方国家要想从内部搅乱印度还是非常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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