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63年,司马昭派三路大军南下伐蜀,征西将军邓艾率兵3万,自狄道向沓中;雍州刺史诸葛绪率兵3万,自祁山向武都、阴平桥头;镇西将军钟会率主力10余万人,分别从斜谷、骆谷、子午谷,进军汉中。结果,钟会不费吹灰之力就攻破汉中,并与姜维率领的蜀军主力在剑门关对峙。与此同时,邓艾则抵达了阴平路口。而诸葛绪的3万部队则被钟会给兼并掉。
在当时的情形下,钟会的13万主力部队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剑阁挡住,进退两难,粮草也很快殆尽,钟会都一度想要退兵。于是,邓艾大胆的提出“偷渡阴平”,然后从涪城走左儋道直取成都。
冬十月,邓艾率领三千余人自阴平道行无人之地七百余里,凿山开道,造作桥阁,经过二十余人的艰难行走,终于抵达涪城,但此时的邓艾大军已经精疲力竭,腹中无食。如果涪城城据城死守,那么邓艾的这数千疲师将成为瓮中之鳖。但如果城城失守,邓艾的精兵将得到补充,恢复战斗力,进而直取成都。
然后,在这关键时刻,涪城守将马邈直接开城投降。这一来,蜀汉形势急转直下,邓艾部队从死地中恢复,很快便剑指成都。而当涪城失陷的消息传入到成都后,蜀汉朝廷一片惊慌。要知道,从公元214年刘备攻克成都后,五十年来还从没有人能够攻入益州腹地,但邓艾却做到了?
眼看邓艾就快要兵临城下,蜀汉朝廷急忙调遣成都仅剩下的一万军队奔赴涪城,迎战邓艾,为蜀汉的存亡尽最后的一搏。应该说,尽管蜀军此前已经多路增援前线,但考虑到一般朝廷多有后备,外加存亡之际,蜀汉此次迎战邓艾的军队虽然不会很强,但是也不至于很弱,只可惜此次领军人物却大有问题。
当时蜀汉大军的主帅,是诸葛亮的长子,卫将军诸葛瞻;大军前锋是张飞的孙子,尚书张遵;参军是黄权之子,尚书郎黄崇。乍看之下倒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但问题是,这些人的官职其实多得以父辈,他们自身并多没有经历战事考验,甚至在后方负责后勤的经验也少。
就说诸葛瞻吧,按理说蜀汉虽小,但是战事频繁,不说姜维的北面,南面也有战事,但是在之前的记载中,并没有看到有诸葛瞻指挥或者参与任何一次战役。所以,对于他们这些二代来说,上来就让他们打这种事关国家生死存亡的大战,实在勉强。
但问题是,蜀汉仅存的能战之辈如张翼、廖化、姜维等人都在剑门关御敌,而霍戈还在南方没回来,这样的情形下,也只有叫诸葛瞻上阵。
经过五天的连续行军,诸葛瞻的大军来到了距涪城只有三四十里的地方,此时黄崇认为邓艾大军锐气正盛,而且战斗力又胜于蜀军,所以建议诸葛瞻不与邓艾正面交锋,而是连夜赶往涪关北面的山地,在那里安营扎寨,据险以守,慢慢消耗邓艾大军。
但是,诸葛瞻却认为应当趁邓艾大军立足未稳之际,果断将其击败。因为,如果选择据险以守,就相当于把涪城一线全部交给邓艾,到时邓艾就可以安心此发展根据地,扩充兵力,这样他实力只会越来越强,蜀军的人数优势很快就会慢慢失去,到时就更难将其打败。
客观来说,在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之前,黄崇和诸葛瞻都有道理。当时,黄崇再三劝说诸葛瞻快速进兵险要,据险以守,不要和敌人在平原决战,甚至到最后他跪在诸葛瞻的面前叩头流血,痛哭失声。
但最后,诸葛瞻还是决定和邓艾正面交战,凭借着人数优势直接将其击溃。于是,两军正式在涪县北部展开血战。当时的邓艾大军,是在远离家乡的敌国内地作战,对他们来说,失败就意味死。不想死,就只能背水一战。反观蜀汉军队,如果失败,大不了逃跑就行,反正是在自己的地盘,逃命的地方太多。
也正是因为这种心态,邓艾的士兵就如一群不要命的疯子一般,追着蜀军玩命地砍死;再加上邓艾出色的指挥能力,蜀军很快被打得溃不成军。诸葛瞻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痛苦滋味,这次的会战很快演变成一场绝望的追歼屠杀,蜀军狼狈而逃。
诸葛瞻只能带着剩余的部队撤退到绵竹,那里是一个据点,他打算这次好好休整部队,然后再和邓艾决战!然而,诸葛瞻再次失算,当他率军退回绵竹的第二天,邓艾的大军就杀了过来。兵贵神速,深谙用兵之道的邓艾又怎会给诸葛瞻喘息的机会。
在这场绵竹战役中,诸葛瞻也算是血战到底,他亲自披甲上阵,骑着战马在士兵中间不停的穿梭,激励着全体将士血战到底,而蜀军将士更是“埋人脚步而战”。当然,这个埋人脚步并不是真正的把脚埋在土里面,而是抓一把黄土洒在自己的鞋子上,以示死战不退之决心,这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意义,就如同对天起誓一样。
最后,在这种拼死一战的决心之下,诸葛瞻的大军先后多次击退邓艾的军队,更是打得邓艾的儿子邓忠和行军司马师纂都萌生退意,逼得邓艾差点把他们两人直接就地正法。但是,在邓艾后退则死的军令下,邓艾大军也杀红了眼,彻底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最终经过一天的战斗,随着蜀军先锋张遵的战死,蜀军开始全线崩溃。
诸葛瞻眼看大势已去,叹息着说道:“我对内没有决心除掉奸臣黄皓,对外又没能很好的节制姜维,带兵迎敌却不能守备国土,我有这样三大罪,还有什么面目见皇上和臣民呢?”说罢骑马冲入敌阵战死,享年3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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