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务农的将军
作为一名被软禁的将军,叶挺非但没有自怨自艾,反而每日躬身劳动,且对囚居附近的贫民百姓关怀备至。
如今,附近的居民忆起他,仍然感念不已,说到动情处还会落下泪来。
当年,蒋介石和陈诚派了两个“勤务兵”(其实是便衣特务)把守恩施市朱家河的这栋乡下民房,只要叶挺有事离家,他们就会在后面2、30米处跟随;如果叶挺需要进城,他们就会在西城门口将监视任务交给城里的便衣。
▲恩施叶挺囚居旧址纪念馆内
1944年1月13日叶挺再次到达恩施,此时国民党要求周苍柏(叶挺的老朋友,时任湖北省银行行长)停止给叶挺支借生活费,于是叶挺只得加大力度地开荒种地,饲养牲畜,用劳作养活自己。
1943年他们家20口人在桂林市西郊观音山的小村落居住时,叶挺就养过20多只山羊;在恩施时,他一共开垦出5亩多荒地,种上西红柿、豆子、茄子等蔬菜,并饲养了2~6头小猪,10多只兔子,40多只鸡鸭,以及10多只山羊。
他每天早上6点多起床,专心侍弄自己的菜园和牲畜;据特务郑达昌在后来的交代中说:“叶将军每日总有一半的时间在田里挖土、播种、扯草、上肥料。”
二. 关爱贫民
▲孙中山与叶挺等人的合照
农产品丰富了,叶军长就想着可以将多余的肉蛋蔬菜送给穷人。据说他当时每杀一头猪都会跟附近的农民说:你们没钱买肉吃,就来我这里提2、3斤回去吃就好了。
他闲暇时还常去附近的菜农家或小茶馆里找群众聊天:了解到有困难的农民,常常慷慨解囊,还出钱给他们治病,或是做点小生意。
邻居贺桂香说:叶将军待他们如同亲人,她的小孩和丈夫生病了,都是叶将军请大夫给治好的;他还教他们别喝生水,因为里面有很多寄生虫,喝了容易生病的,最好烧开来喝;他还借了他们一些本钱去做豆芽生意,让家庭经济困难的情况得到了很大改善。
▲恩施黑山羊
叶挺的三个孩子在他的教导下,自然也是坚强独立,生活有规有矩——
下午4点多放学后就将鸭子从河里赶回家,然后到后山上割一大筐草去喂兔子,大概6点多吃晚饭;饭后他们三个在油灯下写作业,而叶挺则在门口边乘凉边与群众聊天……
这场景看起来跟普通家庭没有两样,背后是叶挺强大心理素质的体现。
三. 多方位教育
▲周恩来与叶挺等将领
叶挺除了让孩子们干农活,还带他们亲近书籍,参与体育运动,假期带孩子挑菜到西城菜市上卖,以此锻炼孩子们的胆量和赚钱的能力。
如今看来,叶将军的教育方式也是值得学习的。
每半个月,叶挺就带孩子们进城逛书店,买些报纸,偶尔还去餐厅吃一顿大餐;叶华明在校喜欢踢足球,比较费鞋子,于是叶挺就用三个晚上教会了孩子们编草鞋;夏夜太热睡不着,叶挺就带孩子们到田里去捉青蛙……
▲叶挺囚居旧址的猪栏
叶爸爸丰富多彩的教育方式,培养了孩子们爱探索,爱动手的特质,又用满满的爱和关怀让孩子体会到深深的富足感,不仅是物质,更有精神层面的引领。
这就是强者的思维方式:与其坐以待毙,怨天尤人,被人同情,他更愿意勤劳地度过每一天,并将关怀与喜悦送与亲人和群众。
四. 最后那一面
▲重庆朝天门码头-旧照还原
1945年9月下旬,三个孩子随父亲乘船来到重庆,由于到达时已晚上9点多了,特务只得将他们安置在码头旁的一个小旅馆里。
半夜,叶挺将孩子们推醒,递给他们一封信,叫他们明天一早马上甩开特务,去“曾家岩50号”找周伯伯,别跟他去监狱里受罪;孩子们虽然不太情愿,但也只得照做。
▲重庆周公馆门口的塑像-现在渝中区中山四路的东端尽头
机灵的他们很快找到这个八路军办事处&红岩南方局(当时是保密的)最令人称奇的是:院子右侧就是戴笠公馆,左侧是国民党警察局派出所,院内建筑还租给刘瑶章、端木恺、倪斐君等国民党人士,大家同进同出,互不打扰。当时虽是国共合作时期,但特务早已暗流涌动,倒也证明了传说中那句“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12点多,三个孩子终于等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周恩来,再带他去到江边小旅馆,旅馆老板说里面的人10分钟之前刚刚离开——
这竟是三个孩子与父亲叶挺的最后一面,周恩来没见到叶挺,也觉十分惋惜。
▲重庆朝天门码头今昔对比
同年11月,他们去到延安继续上学,5个月后父母两人和五女叶扬眉和幼子阿九都因空难遇害的噩耗传来,其余的子女只能怀着无尽的悲痛和遗憾,在中共领导的呵护下继续长大。
* 叶正明是跟随父亲时间最长的一位,并著有《子女记忆中的父亲——叶挺》。生前曾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装备部科技顾问、中国对外应用技术交流促进会主任,2003年逝世,享年72岁。
长子叶正大,叶挺长子,新中国培养的第一批航空专家,俄罗斯齐奥可夫斯基宇航学院国际院士、西北工业大学兼职教授、高级工程师,中将军衔。2017年12月日14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90岁。
叶挺第四子,叶华明原想当飞行员,被聂荣臻元帅回绝,后来他选择了航空发动机专业,成为了新中国第一批“地空导弹”研制专家,2015年11月29日,他在深圳逝世,享年82岁。
▲叶挺全家合照
让我们向正直勇敢的叶挺一家表示敬意,也希望这篇文章能还原叶将军柔情的一面:他并不是一位遥远的政治人物,而是一位教子有方的好父亲,关爱他人的好邻居,当然也是战功赫赫的好将军。
预知后事如何,请关注【非遗传奇】的下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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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 | 马蜂窝旅行者@云青青拍摄的照片,有调校;部分图片来源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参考文章|期刊《广东党史》刊登的文章《我随父亲叶挺在恩施、桂林生活片段》,作者:叶华明,账号“读档”发布的文章《叶挺在恩施的软禁生活 》,作者单位:恩施市档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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