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历史上,皇帝家一群儿子争皇位的故事早我们已经见惯不怪了,历朝历代都不缺这样的故事,当下酒菜都嫌多。这种事历来都是皇帝的家事,跟老百姓没关系。但是,在皇帝制度下,国家和百姓的命运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皇帝本人的品行和才能。碰上了一个好皇帝,大家一起享福,碰上一个烂皇帝,大家跟着躺枪。这是帝制时代不可能解决的问题。
而到了清朝,皇帝本人才能的意义更加重大,因为清朝不像汉唐宋明,它面对的是一个已经近代化了的世界,它身处的世界环境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而这个时候仍然停滞于皇帝制度下的中国,当皇帝的人是什么水平,对整个国家命运的影响那就太大了。
到了鸦片战争时,中国近代史开始了风云激荡的时刻,大清皇家却发生了一次悲剧的继位事件,一个无才无能的人靠演戏当上了皇帝,而一个真正有才有能的人却失去了皇帝的位子。很多研究历史的人都说,如果当初当上皇帝的人是他,那么中国历史很可能会改写,或许不会有英法联军进攻北京,不会火烧圆明园,不会有慈禧专权,不会有义和团和八国联军。
这个遗憾失去皇帝位子的人,就是晚晴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恭亲王奕䜣。
而那个无才无能的最后当上了皇帝的人,是奕䜣的哥哥奕詝(nuo4),也就是咸丰。
说咸丰无才无能可能还是轻的,慈禧的曾孙叶赫那拉·根正在回忆录里对咸丰的评价是:“除了是一个病秧子外,懦弱无能是他一生的写照。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这么一个窝囊的皇帝。”这是他自家人给他的总结。
而他弟弟奕䜣,从小天资聪慧,博学多才,长大后通晓满蒙汉三语,儒家经典倒背如流,有治国之才,能吟诗作赋,会骑马射箭。一个皇帝家的儿子能做到这样的姿势水平,别说清朝了,就是历史上各朝也是很少见的。而且,从后来的历史发展来看,更应该做皇帝的人确实是他。
然而,围观群众再激动也没用,因为人家的老爸道光不这么想。道光去世前五年就开始考虑选谁继位了。中国之前本来一直是嫡长子继承制,也就是正妻所生的大儿子当皇帝。到了雍正,他自己骨肉相残得厉害,所以制定了新的秘密立储制度,由皇帝本人选一个觉得最优秀的儿子,秘密写下来放在“正大光明”那块牌子后面,等皇上死了再拿下来看。
道光有九个儿子,老大叫奕纬,不好好念书,老师批评他,他居然恐吓老师说,我以后当了皇帝,第一个先弄死你。老师吓坏了,跑去跟道光告状,道光也吓坏了,叫来奕纬一阵暴打,据说一脚踹到了男性关键部位,奕纬从此萎了,二十四岁就死了。老二和老三更惨,老二只活了两岁,老三只活了一个月,一二三都死了,于是老四奕詝就成了老大。
奕䜣是老六。他俩中间还有个老五。老五吧,长得太丑,生活上也是个大老粗,平常老是光个膀子拿把扇子去什刹海乘凉,一个皇家子弟搞的像小混混一样,道光不喜欢他。而老七、老八、老九都是幼儿园小毛孩,所以能继承皇位的只在老四和老六。
道光为了选接班人,搞了两次考试。第一次,道光带两个儿子去打猎,老六奕䜣因为能骑马能射箭,所以收获最多,而老四奕詝啥也不会,一根箭都没发。道光问他,你怎么搞的?奕詝说:“现在刚刚春天,万物复苏,鸟兽都出来了,我不忍伤害生命啊。”
道光一听挺高兴,这儿子仁爱啊。其实这句话是奕詝的老师提前教他说的,因为他老师知道打猎肯定打不过六弟,不如装个仁君。
后来,道光生病卧床,知道日子不多了,叫来两个儿子,准备搞最终考核。两个儿子也知道老爸快不行了,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于是都在准备。奕䜣的老师跟他说:“皇上不管问什么,你都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师毕竟教了奕䜣那么多年,知道奕䜣的才能,老爸不管问什么,真诚地回答就可以了。
当然,奕詝这边也在准备,奕詝的老师跟他说:“要是谈治国、论时政,你肯定不如六爷。但有一个办法,别管皇上问啥,你就趴在地上哭,往死里哭。”这老师毕竟也叫了奕詝这么多年,知道自己学生水平不行,趁最后的机会好好演一把。
后来兄弟两个就去了。道光准备托付后事,问他们两个的看法。老六在旁边指点江山,经济上怎么搞,文化上怎么搞,讲得一套一套,搞得像在G20上发言一样。道光一听,感觉老六不错,有才干,但是心里也不爽:原来我死后的事该怎么搞你都想好了啊。
老四这边呢,不管道光问啥,反正一句话也不说,趴在地上一直哭,哭得道光都难受了。道光一想,这儿子孝顺,行吧,有答案了。
在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里,还保存着当年道光亲笔写下的立储谕旨:“皇四子奕詝立为皇太子,皇六子奕䜣封为亲王。”这是清朝唯一的一个写着两个人的立储谕旨,其他的皇帝都只写立谁为皇太子,唯有这一封还特意写下立另一个为亲王。由此可见道光对两个儿子的艰难抉择之情。
不管怎么样,奕詝当上了皇帝,也就是咸丰,慈禧的老公。
而奕䜣只能当一个亲王,咸丰还给奕䜣的亲王赐了个字,恭,大概是想说你以后要恭敬一点,别老想着皇位的事。
一个无才无能的人靠演戏当上皇帝,带来的灾难是很大的。就是因为咸丰的愚蠢、无知,乱喊乱叫乱指挥,才有了后来的英法联军进北京,火烧圆明园,更大的灾难是北方领土被俄国人大量割走。也因为咸丰,后来的慈禧才有机会专权,使得中国深陷泥潭,引来了义和团和八国联军。
而老六奕䜣却在后来成为了中国最重要的人物——晚晴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他平定了太平天国,力主学习西方的科学技术,强大国家实力,重用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搞洋务运动,搞民办工业、新式教育,派留学生出去学习。外交上,他稳定了中国和大国间的和平关系,创办了中国第一个正式外交部,他的谦谦君子、风度翩翩赢得了世界各国的赞誉。恭亲王的照片传到英国后,英国媒体十分震惊:“中国除了充斥着贪腐、愚昧、自大的干部外,竟然也有如此风采照人、作风清新的高官。”
英媒的总结十分到位,清朝确实是以愚昧、贪腐、自大的形象出现在国际舞台上的,但我们不应该忘记晚清的历史上也出现了一位焕然一新的大人物——恭亲王奕䜣。后来,慈禧发动政变打倒奕䜣,世界媒体哗然,纷纷指责这是中国政治的一次大倒退,声讨慈禧,同情恭亲王。所以有人说,如果当上皇帝的是奕䜣,就不会有慈禧什么事了。
美国历史学家马士说:“一般人认为如果恭亲王不死,可能会挽救国家很多的不幸。”
甚至有人说,奕䜣是上帝给大清的最后一个机会。如果当上皇帝的是奕䜣,那么中国的实力发展最少提前20年,或许不会有甲午战败,不会有日本侵华,或许中国现在早已成为君主立宪的发达国家。
一个人的才能救不了一个制度腐烂的国家。历史是可以尽情假设的,只是结果不会改变了。如果当年真的是奕䜣当上了皇帝,中国现在会是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