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徽州古黟名人介绍(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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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问家俞正燮

    清代黟县,涌现了许多名噪一时的学问家,诸如著名学者汪文台、程鸿诏,天文及历史学家汤球等。然而,从知识渊博、著作之丰、名声之盛来看,当首推俞正燮。

    俞正燮,字理初,黟县城中人。自幼家境贫寒,勤奋好学。20岁时,俞正燮独身北上充州,拜访著名经学家孙星衍,孙当进正在研究《左氏春秋》,俞正燮送上自己的文章《左邱明子孙姓氏论》、《左山考》、《左邱明墓考》等文章,求教于孙星衍。

    孙星衍看了俞正燮的文章后,大加赞赏,对眼前的年轻人十分钦佩,并在自己的研究著述中,吸取了俞正燮的论点,从此,俞正燮名声大扬。不少学者纷纷邀请俞正燮去教书、讲学。而俞正燮便利用这种机会,游历了半个中国。他每至一地即深入考察,并进出各地藏书馆,读了许多不易读到的书籍。加之他潜心研究,终于成为清代著名学者。

    俞正燮研究的范围很广,天文、地理、水利、诗词、歌赋、训诂、音韵、书法、医理无所不精。

    他所编著的《癸巳类稿》15卷、249篇,《癸巳存稿》15卷、556篇,是风行一时的海内巨著,对经义、史学、诸子、医理的考释,无不探本求源,辨别雅伪,且立论精博,见解常常标新立异。《癸巳类稿》和《癸巳存稿》不仅为清代学者所推崇,连现代著名学者蔡元培、鲁迅、钱钟书等均对其有较高的评价。

    俞正燮的著述还有《续行水金鉴》156卷、《说文部纬》、《校补海外纪闻》、《顾氏方舆纪要》等10余种。他还曾应两湖总督林则徐的邀请,参加了《两湖通志》的撰修,并编撰了嘉庆版《黟县志》。

    尽管俞正燮当时已是海内知名的大学问家,但封建社会里那种轻学问、重功名,推崇读书做官的科举制度,却迫使俞正燮做出错误的选择,从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在科举道路上,大学问家俞正燮走得很不顺利。他47岁才考中举人。1833年,58岁的俞正燮赴京参加会试,以他的才气,本可以考中进士,可惜当时主持会试的总裁是清廷军机大臣曹振镛。据《辞海》历史人物条介绍:“曹振镛以小心谨慎,遇事模棱而长期受清廷倚重。他主持会试,严于挑剔微疵。”遇到这样一位主考大人,俞正燮的仕途命运可想而知。果不其然,因曹振镛的百般挑剔甚至采取摈弃俞正燮试卷,不让别的主考批阅的手段,致使俞正燮落选。通往官场的大门,终于在大学问家俞正燮面前,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此后,俞正燮郁郁寡欢,积劳成疾。1839年,在曹振镛死后,江苏学政祁隽藻邀请俞正燮赴南京“惜阴书院”任主讲,第二年,俞正燮病故,终年66岁。

    以俞正燮的渊博知识与才气,如果毕生致力于学术研究,成就将会更大。而且不致于去受曹振镛那班官吏的窝囊气,使自己因郁闷而早逝。这也许是封建社会里,中国大多数知识分子共性的悲剧。好在历史会做出公正的评判,今日中国,有几人能记得住曹振镛?而俞正燮的著述,却给后人留下了一座永不倾颓的丰碑。

  篆刻大师黄士陵

    名重东南、包誉海外的“黟山派”开宗大师黄士陵,是中国晚清时期成就很高的书画篆刻家。

    黄士陵的篆刻从浙派入手,师承皖派邓石如,融皖、浙两家之长为一体,形成了独具风格的“黟山派”。

    他的篆刻艺术,取法于秦玺汉印,取材于钟鼎、钱币、诏版、碑额、砖瓦等文字,各体悉入,无格不备,兼收并蓄,熔于一炉。

    黄士陵,字穆甫,出生于黟县西武黄村,父亲黄仲和能诗文,善篆刻。黄士陵幼承庭训,20岁时,他的篆刻在黟县就有了一定名气。后父母双亡,为求生计,也为了自己所追求的篆刻艺术有所长进,他带着弟弟黄厚甫去了南昌。

    在南昌,黄士陵谋生之余,常为居所附近的一家书店写书签,以换取免费借阅图书的方便。不料,竟是那小小书签上的金石书法,成了他扬名发迹的桥梁。

    当时,江西学政汪鸣銮,无意之中看到黄士陵写的书签,这位酷爱金石书法的学政大人,独具彗眼,认定黄士陵功底深厚,天分极高,前途无量。得力于这位学政大人的宣传,黄士陵结交了众多学者名流,并随当时金石名家盛昱、王廉生、吴大徵出游,遍览各地所藏金石原器、著录和书画珍品,从此学识大进。

    1888年,吴大徵调任湖南,黄士陵继续留在广州,帮助著名学者梁鼎芬从事金石书法学术研究,并应湖广总督张之洞邀请,在广雅书局担任校对。

    黄士陵在广东的艺术活动,是他在岭南及东南亚地区异军突起,名声大噪的关键。他的许多作品,当时在岭南、香港、日本、东南亚各国,即被作为艺术珍品而收藏。

    奇怪的是,黄士陵在其艺术成就极其辉煌之时,却悄然隐退回到家乡,不再以艺术作品面世。作为晚清印坛开宗立派、成就极高的艺术大师,黄士陵的隐退,无疑是中国金石书法艺术界一大损失。后世人一直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促使黄士陵做出急流勇退的痛苦抉择?

    黄士陵曾有“倦游窠主”的别号,也许是因为在外奔波数十年,身心交瘁,神思困倦,病体不支而回到家乡休养生息;也许是他在艺术创作道路上,遇到了某种难以突破的“极限”,而要突破这种“极限”,通向登峰造极,还须再下一番功夫,积蓄力量作最后冲刺。这从他回到家乡后,仍然勤奋学习,潜心于研究,或许可以得出判断。西武乡关麓村一些老人回忆,据他们的前辈介绍,隐居家乡的黄士陵,闻说关麓村建造宗祠“世德堂”时,曾延请沿江一带有名工匠,雕刻了大量石雕艺术精品。黄士陵一连十余天,每天清晨夹着草席,步行数里来到关麓村,屏神静气端坐在汪氏宗祠前,默默地临摹、揣摩。以黄士陵当时的名气、声望,暮年尚能如此勤学,令汪氏族人无不感到钦佩,并以此策励自己的子孙后代。

    黄士陵的隐居,还可能与当时封建社会重功名、轻学术有关。

    黄士陵在广东从事学术活动期间,作为巡抚吴大徵的幕僚,与当时两广总督端方、湖广总督张之洞过从甚密。吴大徵曾劝黄士陵捐纳为官,遭到黄士陵婉言拒绝。以黄士陵当时的社会地位,和那些强有力的政治靠山,如果肯涉足宦海,实在是探囊取物。但当官就意味着必须放弃自己终生矢志的金石学术研究,在当官与学术研究两者之间,他毅然选择的是后者。

    然而,在视功名为读书人终生奋斗的最高目标的封建社会,黄士陵这种“众人皆浊我独清”的品格,很可能为世俗所不容,这样就有可能迫使黄士陵退隐故里,恪守自己的人生信条。

    1908年,黄士陵病逝家乡。作为清朝政府封疆大吏的两广总督端方送来挽联,联文为:“执竖椽直追秦汉,金石同寿,公已立德,我未立言;以布衣佐于卿相之间,富贵不移,出为名臣,处为名士。”挽联中透出这位权倾一方的清廷重臣,对一位潜心于学术的平民百姓的无限钦慕。

    想当官的人,往往羡慕那已经当官的人;而已经当官的人,却又往往羡慕那不想当官、淡泊功名,只想一心一意从事自己热爱的事业的人们。世间之事竟是如此奇妙!

    黄士陵泉下有知,读到端方这幅楹联,一定会感到欣慰,庆幸自己走对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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