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周朝先世
第一节:姜原生弃
《史记》在《外戚世家》中说,自古以来,应天承运的开国帝王与伟大君主,他们之所以能开创出伟大的业绩,不单只是因为他们品行端正,能以德服人,很重要的一点,是在他们的背后大多有一位伟大的女人。比如这大周朝,始于周文王励精图治,振兴国邦;周武王继承父业,伐灭商纣,从而开创出周朝的基业。这周朝前后共历经三十八位帝王,八百余年的江山,是中国历史上存在时间最长的朝代,同时也是中华璀烂文化的发源。它的兴起,却和两个女人有着密切的关系。一个便是周朝先祖后稷弃的母亲,叫姜原;另一位则是周文王的母亲,叫太任。
为了讲清楚周朝的历史,我们先将眼光拉回到约五千年前的陕西武功县西南,在这个地方有一个古老的部族,叫有邰氏。这个有邰氏传说是炎帝的后裔,因此部族的人大多都是姜姓。而前面说到的姜原,便是这有邰氏族长的女儿。
这里需要补充的是,在姜原所在的有邰氏,大概是处在母系氏族的末期。在母系氏族中,实行的是所谓的氏族外婚制,即一个氏族的一群兄弟和另一个氏族的一群姊妹之间的交互群婚。在这种群婚的形态下,子女便只能确认生母而不能确认生父,氏族成员的世系也只能根据母系的血统来决定。同一始母祖生下的若干后代,便形成为一个氏族。母系血统是维系氏族存在的纽带。氏族扩大之后,再分离开来,另建立新氏族。彼此通婚的氏族则组成部落。
姜原性情清静专一,端庄朴实,从小就非常欢喜农耕养蚕种桑等农事。等到了婚育的年龄,也通过和其它氏族(很可能是帝喾所在的高辛氏)的群婚生下了一个儿子,这便是周朝的始祖弃。
根据前面所说的,弃应该是只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姜原,至于自己的父亲是谁,却弄不清楚。但这样的事情显然不符合古代人的礼制观念,于是便有了下面的传说:
传说姜原是五帝之一帝喾的元妃。这姜原虽说贤能淑德,但自从嫁与帝喾之后,却不曾生得一儿半女。古时作为国君的妻子,一个很重要的职责便是生儿育女。姜原不能生育,便一直郁郁寡欢。当时帝喾的国都在亳城,也就是现在河南省偃师县。在亳都附近有一座閟宫。这閟宫祭祀的神灵叫高禖,也便是古时掌管婚姻和生育的神灵。每一年的春分这一天,古时的天子就要率领众嫔妃,去祭祀高禖,以求多子多福。这一年春分,姜原便随着帝喾前往閟宫祭祀。这閟宫的建筑规模应该是相当大的,毕竟为帝王求得子嗣是第一要紧的事务。因此要想到达祭祀高禖的祭台,估计要穿过好些个厅堂。而就在大家都往祭台赶的过程中,姜原无意中在某个墙角边上发现了一株叫扶桑的草。这个发现可以说是相当的奇异。首先,在閟宫里面能长出草来这本身便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其次,扶桑这种草一般要到夏历四月才能长成,而当时尚是春分时节,竟然发现了这株生机勃勃的扶桑,于是大家都认为是天赐的神谕,便拿这株扶桑草来祭祀高禖。
等到祭祀结束,大家便分别回朝。姜原虽说是随着帝喾出来求子,但也想着正好趁此机会在效外散散心,于是并没有和帝喾一行人一同回亳都。在游玩的途中,姜原突然发现野地上有一个巨大的脚印。姜原见着这脚印,心中无由地生出一丝愉悦,竟走上前去踩在那巨大的脚印上。这一踩可不要紧,姜原的肚子中不知为何突然便有了反应。姜原自然不知这肚中的反应是何兆头,只觉得心中陡然兴起一股郁闷的情结。孰不知这正是上天被姜原的诚意感动,使姜原的肚中怀上了周朝的始祖弃。
于是在姜原回到宫中的十个月后,她竟生出个大胖小子来。这个事情大概没有让帝喾知道,而姜原自己每天回想着那天踩到巨大脚印的情景,一直心神不宁,这一下突然产下一子,竟认为这是不详的征兆。她心想这孩子来路不明,绝对不能让君上知道。于是吩附保姆将这小孩丢到小巷里,放在哪家门前让人捡去抚养也就罢了。这保姆来到一个狭窄的小巷,刚把孩子放下准备离开,也不知从哪突然闯来了一群牛羊,挤挤攘攘地从这小巷一哄而过。保姆急忙躲闪才没被撞着,再去看那小孩,虽说就放在路边,却居然毫发无损。保姆心中害怕,便想着将这小孩子丢到野外的一个没人的山林中,让他自生自灭,这样也算能交了差。没想到这山林平日里没人,今天却是人来人往,不曾有一丝空闲让保姆将这孩子放下。这保姆只好怀抱着小孩子往回走,在路上突然发现一段沟渠上都结着冰。保姆见四下无人,便想着把这孩子丢在冰面上了事。没想到正当保姆要离开的时候,也不知从哪飞来一只大鸟,它用一边翅膀垫在小孩子的身下,另一边翅膀则盖在小孩子的身上,为他保暖。保姆认为这简直是奇迹,这小孩子分明是受到了上天的保护,轻易丢弃不得。于是她把小孩子又带回给了姜原,并将往来经历这么一说。姜原听了,也认为这小孩子的出生是受了神的指示,于是便断了将这小孩子丢掉的念头,决定要将他扶养长大。同时因为一开始是想把这个小孩子丢掉的,于是给他起名叫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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