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孤烟是因为有火在燃烧,战火燃起的烟却不是孤直的。尘烟滚滚,弥漫了天际,落日燃烧着血的颜色。战场上,月氏人、匈奴人,无数人死去,他们只是头曼借刀杀人的牺牲品,他们的生命无足轻重。
头曼默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等待着月氏王的消息。月氏王的消息还未传来,他却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漠之中,那一道身影是那么的孤单,却又是那么地坚定和顽强。他仿佛是一位勇士,一位孤身入敌营,执行完任务后从敌营中杀出的勇士;他似乎是一匹孤狼,一匹独自在丛林草原中猎食,无依无靠的孤狼。
头曼感觉自己的儿子变了,至于哪里变了,他也许也说不出来。
战场归于平静,因为匈奴退兵了,而战争却远没有结束!
头曼把冒顿带了回去,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儿子。以前,在他眼里,这只是一个儿子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现在却不一样了,这不仅仅是他的儿子,还是一个真正的战士。匈奴人尚武,喜欢有本事的人。冒顿如果只是一个儿子,死了也就死了,头曼不会太伤心。但如果他是一个真正的战士,头曼还是愿意给他一个机会的。
于是,头曼拨给了冒顿一万骑兵,冒顿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而这也将成为他的无敌铁军,成为他未来道路上最大的倚仗。
冒顿训练士卒十分地严格,要求做到令行禁止,就好似春秋时期的孙子,军令如山,不容松动。他发明了一种响箭,叫做鸣镝。箭射出去后,会因为气流而发出响声。冒顿下令:“鸣镝所射之目标,谁敢不射,斩之。”
训练了一段时间后,他准备检测一下这一支部队的执行力。
某一天,他骑着宝马、带着爱妻来到训练场上。在训练士卒的时候,他突然把鸣镝射向了自己的宝马,接着又射向自己的爱妻。许多匈奴士卒按照之前的训练,条件反射性地将箭射向了首领的爱马和爱妻;有些士卒却犹豫了,手中的箭迟迟未发。
就像头曼一样,冒顿默然地看着被箭射死的宝马和爱妻,心中没有涌起任何波澜,因为从他回到匈奴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便已经死了,他是回来复仇的。他深深地看着那些没有严格执行命令的士兵,下达了一个很简单的命令:“斩首!”
行刑场上,哀求之声连绵响起,一颗颗人头翻滚落地,脖颈上喷出的献血染红了脚下的草地。刽子手内心已近崩溃,旁观的士卒全身都在颤抖。
经历过这次事件,冒顿在这些士卒的内心树立起了无上威严,没有任何人再敢质疑他的命令。为何?因为冒顿就是一个毫无人性的疯子。
匈奴人善骑马,且好战,对他们来说,除了自己的女人,最爱的就是好马和宝刀了。冒顿连自己最爱的马和女人都能杀,无数士卒的哀求都可以默然以对,又怎么会在乎他们的死活。
杀鸡是为了儆猴,杀人是为了明军令。为了确认自己的军令是否行之有效,手中的这些士卒是否能为己所用。冒顿决定再做一次测试,这次测试的对象是头曼的良驹。鸣镝所至,一匹征战沙场的战马应声而倒,血流而死。
这一次,他很满意。
冒顿杀头曼的马来练兵,矛头已经指向了头曼。
头曼爱马被杀,也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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