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那是一个遥远的时代。
我们的祖先原始人,有一个生活在黄土梁峁沟壑区的氏族部落,有熊氏、有乔氏、伊耆氏和褒氏。他们居住的地方,背靠一座连绵起伏的山陵,叫轩辕谷,林木苍郁,绿树成荫,草色青青,鸟语花香。山谷前是一片几乎没有多少沟壑的广袤平原,有一条姬水河穿越其中。因为生存的需要,人类居住的地方都选择依山临水,有山就有山洞可以居住,有石头制作武器和用具,有兽以供捕猎。水是生命的源泉,同时也可以捕鱼。平原是采集谷和其它植物的必要生存条件,必须选择长谷的地方,有食物可供就近采集。
但是,现在这里不行了,恶劣的气候变化让他们招架不住。已经一个冬天没有下雨,春天又持续干旱,到处风沙弥漫。西北方向刮过来的风,那是阿尔泰山的戈壁沙漠,带着越来越多的黄沙,一年一年淹没着广袤的緑树青山。黄尘日积月累覆盖着,使这里大部分地方,以后成了黄土高原。
人们用石斧或者是兽骨,挖地下植物的根茎,或者捡前一年落在地上的谷,回来放在陶罐里煮。身上穿的都大致相同,上身是敞袖扁衫,下身是没有裤管如裙子似的叫裳,上身为衣下身为裳。布都是大麻织的,颜色也是麻坯原色,黄褐色。腰间束着一块兽皮,脚上是兽皮做的靴子。夏天的皮靴,用石刀切割成大小不等的孔洞,同于今天人们穿的皮凉鞋。不同的是,首领腰间是难以捕获的珍贵兽皮。如有熊氏首领叫少典,是几个氏族共认的领头人,就有一块虎皮,有乔等几个首领,是一块豹皮。大部分兽皮是夜里当被褥盖的,舍不得穿出来经风雨。男人女人都是长长的头发,女人有的把头发扎起来,或者做一个发髻,或者梳成辫子,有各种各样的头饰。而男人的头发就那么披着。
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只要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存,相应的办法就是迁徙。今天,几个首领在一起开会,讨论向一个未知的地方去,寻找生活居住的新环境。部落开会,没有什么秘密而言,所有人都可以参加,所有人都可以发言。这是一个较大的山洞,除了应该参加会议的几个首领,还有很多人来听会。
议事的几个首领席地而坐,少典主持会议。
他是一个青年大汉,身材挺拔,胡须短促,脑门开阔,看出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开门见山就提出这个话题:“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下雨,土地干旱草谷不生,连兽也纷纷离开了这里。我们四个家族之所以居住在轩辕谷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有大片长谷的土地。但是,生存的经验告诉我们,没有雨,谷地就是再大也长不了谷。是不是也要迁徙,去找一个更好的地方。”
首领有乔年纪和少典差不多,长着三缕胡须,思考问题比较老成持重:“我有乔氏走过许多地方,难得寻到这么大一片长谷的土地,一个秋天的采集,够一冬一春吃饱肚子。如果走了,还能不能找到这样的地方呢?嘿,穷家难舍呀!”
听得出这是一个消极的态度。
褒首领年纪比他们两个大,胡子稀稀拉拉,已经花白,一副老实人模样。他习惯于服从少典,说话做事都以少典的意见为准则。这时看着自己的大首领,吞吞吐吐的:“难得一块养人的宝地,就是人口再增加,也不要跑很远的路去采集。又没有其它野蛮氏族来和我们抢夺,舍不得走啊。”
长叹一声,再没有话说。
伊耆首领和褒的年纪差不多,一脸络腮胡子,他性格果决:“不要垂头丧气好不好,好地方都是找出来的。老天不给人活路,怎么办,树挪死人挪活,走吧。”
人都吵吵嚷嚷开始散场,嘴里还说着:“走吧,走吧。”
突然山洞外一声吆喝:“谁说要走?”
话音没落,就听得一阵“咚咚”的敲击声,和哐啷哐啷的响声,来了一个小老头。女人们嬉笑着:“一听这哐啷声,就知道是他。”“正说他呢,他就来了,难道真的有神灵附体。”
来人就是巫男大公,有熊氏的巫师,也是这里所有几个氏族的巫师,部落年纪最老的一个男人。他拄着一根拐棍,拐棍顶端是分开的树枝丫,每一个枝丫上挂着不一样的物件。有乌龟壳,一只兔子或者狐狸的骷髅头,几根花花绿绿野鸡翎毛,还有是一串玉坠。他说这叫法器,但人都说那就是拐棍。走起路来乱响,会引得孩子们跟着,仰起头来看。因为他是巫,本身就有着一种神秘色彩,听到这敲击声,人都会毛骨悚然,更会注重他的说话。
巫男进会场来,梆梆地敲打拐棍,以引起人们的重视。少典问:“巫男大公,你想要说什么?”
“少典首领,你的女人附宝就要生小孩了,山高水远,这时候怎么走路?她就要给我们家族增添一个人,使我们人丁壮大,是一个伟大的女人,怎么能够让她担这个风险?要走,那也要等她生了孩子以后再走。”
这样一说,人就停止了议论。见巫男继续说:“为了一个新的生命诞生,大家忍一忍,让我再祭祀一回。”
巫师虽然不是首领,但有绝对的权威,同时,他说的话也是很重要的。因为医疗条件的缺乏和生活状况的低下,当时人的平均寿命很短,尤其是新生儿更难存活。人丁兴旺,是保证氏族生存,以攫取食物,和不被其他氏族吞没的要素。人力资源的重要性,那是首先要保护的。怀孕的女人尤其是快要临产的女人,每一个氏族都呵护有加无比尊崇,视为伟大的人。所以,巫男在这里说话时,一次又一次使用了“伟大”这一词语。
会议最后就听了他的意见。少典说:“那好吧,就再祭祀一回,听天由命。”
氏族居住的地方设有祭坛,先是一群人在巫男大公的带领下跳祭祀舞。《考古中国》根据巫男的祭祀内容,和远古时代的壁画考据,原始人的祭祀舞,其行为就是极尽每一个人身体动作,和每一个人能够啸叫出来的音量,夸张地向天宣泄,极力表现出天人一体。如果合着歌声,舞蹈动作就随着音调的节奏。且祭神种类繁多,保佑风调雨顺的祭祀,生小孩的祭祀,捕猎的祭祀,结婚典礼的祭祀,居住地选择的祭祀,还有欢庆的祭祀等等。
祭祀舞后,就是老巫男没日没夜地祈祷。他所说的“祭祀一回”,不是一次性的行为,而是一个时间段。就如这时闭着眼睛端坐在祭坛上,已经一天一夜过去。风沙刮过花白的头发,烈日照耀着枯黄的脸庞,他一直一动不动,口中念念有词,如后来的佛家坐禅念经。坚信人的虔诚,神会给自己的部族降福。
第二天又是一天,不吃不喝也不睡。没有人去打扰他,更多的是陪在他的法器前,一样的祈祷。
就在这一夜,附宝临产。
山洞里摇曳着松树火把的光亮,洞门前宽广的场地上匍匐着族中男女老少,他们知道一个生命要降生。接生女人进进出出,附宝的呻吟撕着暗夜,几多恐惧,几多紧张,但他们一动不动,等待着这一时刻的来临。
突然,一阵大风刮过,乌云翻滚推起重重波浪,听得天空一声声吟叫,有几条巨兽在空中飞舞。风云刹那间开始变幻,群山奔涌,天低云暗,霹雳震空,闪电撕着苍穹。大自然肆无忌惮,似乎世界的末日就要来临。
所有家族的人都跑出山洞,大声欢呼:“龙,龙来了。”“龙来了,雨就来了,神灵来保佑我们了。”
一声嘹亮的啼鸣,几如石破天惊,人们感觉轩辕丘都晃了几晃。几乎就在同时,大雨倾盆。
“生了,附宝生了!”
“下雨了,下雨了!”
欢呼声中,雨注如淋,不一会就沟满壕平。雨下起来的时候,空中盘旋的龙一个个都飞舞着远去。人们依旧匍匐,恭送这一伟大的神灵,任凭雨水在自己身上尽情地浇。少典从山洞里走出,有人抑制不住地兴奋:“少典首领,附宝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少典也无限的高兴:“杀兽呀,我有熊氏又增添了一名勇士。巫男大公,祭祀起来吧!”
他说的是氏族风俗,生男孩就杀兽,生女孩就杀禽。禽兽都是之前捕猎留下来的,为了祭祀牺牲。巫男说:“我们住的地方轩辕谷,久旱无雨,新生命的诞生给这里带来了吉祥。我说,为了一种永远的纪念,就把他的名字叫轩辕。”
伊耆首领说:“我们听到了他第一声哭,象雷鸣那样响亮,轩辕谷都在摇晃。取这个名字,难道是一个预兆吗?”
有乔首领接口道:“我出生的地方有一座山,氏族就以姓氏为名叫做乔山。轩辕因地得名,愿他长大以后雄壮如山。”
众人齐声叫着:“轩辕,轩辕。”
这时,天地突然明朗,云开雾散,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雨雾云霞中,看那林梢尽处挂起一道彩虹,赤橙黄绿青蓝紫。
巫男牵来一只小羊,一只手拿石斧,一只手拿陶罐,走在前面。两个少年抓着羊角,两个少女扯着羊尾,一群少男少女摇曳着踢踏起舞,并大声歌唱:
“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日月送行,一寒一暑。乾道成男,坤道成女。”
歌声中,巫男劈倒了羊,用陶罐接血:“轩辕问世,龙神降临,给我们送来了风雨,带来了新生活的希望。这牺牲品,应该让轩辕喝第一口,他就是龙的传人。”
考古学家苏秉琦先生说,龙,就是黄帝氏族的图腾。
所谓图腾,是原始时代的人类把某种动物、植物或无生物当作自己的亲属、祖先或保护神。相信它们不仅能够保护自己和家族,并且还能从它们身上获得超人的力量、勇气和技能。都是以尊敬、崇拜的态度对待,一般情况下不得伤害。氏族,家族等社会组织多以图腾物命名,或者以图腾作为重大标志。
图腾物都是真实的存在,那么,龙这个动物到底是一个传说,还是真实的存在?
新石器时代的考古发掘,龙的雕塑和造型比比皆是。从那时开始,龙的形象一直存在着,且各个时代对它造型的描述都不一样。我们所知道的龙的形象,就是头上长角,身上有鳞,嘴上有须,有腿有爪。能在天上飞,能在水中行,来时天就要下雨。今天的人们,只承认历史上有恐龙,因为发掘有恐龙的遗骨,没有发掘过龙的遗骨,而把龙当成一个传说。
《考古中国》再现这一段历史,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动物。
学者们在解读《山海经》时,认为它是一部地理志、动物志、植物志。其中介绍的那些形形色色奇禽怪兽,都在地球上真实存在过,尤其是那么多种类的龙:“虽然没有化石,或者说没有发掘出遗骨。但是,只要有遗迹,就可以认定这个物种的存在。”
生物学家论证,目前所认识的物种有200万种,而累计11亿种物种在地球上生存过。同样持此观点的学者根据地质学考证,五千多年以前,东亚气候曾经有过一次巨大的变化,叫小冰川时期,曾经有过许多物种被灭绝。中国龙,也是在这一时期被灭绝的。既有许多遗迹,又有许多古人类对于这个动物的造型,刻画,雕塑,当时的人类是见过这个动物的。问题是,除了形象被保存了下来,其化石或者是遗骨为什么没有被发掘?
在之后的故事里,我们的主人公还要零距离和这个圣物接触,揭秘它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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