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朝代,能让你想到“浪漫”两个字,那就是唐朝。
这两个字无法形容其他朝代。
南北朝浪漫过了头,更风流一些。
宋明则拘谨了许多,更隽永一些。
秦汉恢弘大气,魏晋华丽铁血,元朝压抑,清朝蒙昧。
独有唐朝是浪漫的。
我们一想到唐朝,便汹涌出亲切的澎湃激昂。
于是那雍容华贵的杨妃便自遥远的长安走来,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在她身旁盛开。
于是葡萄美酒的香味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李白醉了,他举杯敬给天上的明月。
于是筚篥声起,金发碧眼的胡姬在酒肆里翩翩起舞。
于是少年扬鞭,马蹄声踏碎东市奔向风沙扑面的玉门关。
这些美感是其他朝代没有的。
于是唐朝成为一个梦,梦里烟火满天,笙歌吹遍,浪漫的要死。
而浪漫这个气质,往往和诗人相关。
诗人是感性的,敏感的,他往往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想到我们看到却想不到的,写出我们想到却写不出的,我们读他们的诗,有时候是在读他们,有时候是在读我们自己,有时候是在读他们和我们都想成为的样子。
唐朝的浪漫,是自上而下的。唐朝的皇帝会写诗,爱写诗,科考的内容也是写诗。于是三公九卿各个写诗,各个浪漫。
于是浪漫蔓延到整个国家,整体的浪漫使得那个时代处在一种酒醉微醺的状态下,于是觥筹交错,歌舞升平,诗人们吟诗作赋,画家们泼墨挥毫,歌者高歌,剑客舞剑,文人提笔,侠士纵马,英雄驰骋,被礼法禁锢多年后的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喷薄而出,这种三分酒意的状态是最玄妙的,灵感大多是这时候来的,于是创造出意想不到的成就。在诗人是诗,在画家是画,其中有酒有剑有英雄有美人,这些汇在一起,辉煌灿烂,无法复制。
这是唐朝的气质。
而三百六十行的人都沾染着这种气质,仿佛是南朝的风流轻狂和北朝的风骨劲健糅杂在一起。
玄奘往西,鉴真往东,他们的须弥世界并不只在大唐这芥子之中,而更广阔遥远。
武瞾称帝,上官婉儿从政,她们的追求不再是庭院之内,厅堂之下,更匪夷所思。
所有人都在释放自己,丝毫不肯压抑,便如滕王阁上那场高朋满座,胜友如云的宴会,少年王勃笔走龙蛇,管他什么阎都督孟学士,信手便是“秋水共长天一色”。
便如武瞾,管它四时节气,敕令那上林苑“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
少年们马踏江山,叫嚣着男儿何不带吴钩,狂妄着不教胡马度阴山,誓言着不破楼兰终不还。
就连僧人也写的出“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于是域外的美酒来了,域外的美人来了,域外的倾慕也来了。去国离乡的异域男女,在大唐的土地上生活,他们有的从政,有的从商,疆界成为一条河流,存在却并非难以跨越。
俨然一场盛大的狂欢,通宵彻夜。
叫人梦绕神驰。大唐是一种感觉。
正如辉煌和灿烂也是一种感觉。
烟火在夜幕中绽开的美,是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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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祁门小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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