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朝历史上,土木之变亦称土木堡之变、土木之祸,指发生于明朝正统十四年(1449年)明英宗朱祁镇北征瓦剌兵败,皇帝被俘的事变。在土木堡之变中,不仅明英宗朱祁镇被瓦剌的大军俘获,明朝精锐的20万大军,乃至于数十位文臣武将,都在这场战役中损失殆尽。因此,在土木堡之变后,瓦剌大军趁势进攻明朝都城,准备继续扩大战果。对于这个时候的明朝,无疑是来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了。当然,在于谦、朱祁钰等人的努力下,明朝守住了都城,打退了瓦剌大军的进攻。
明英宗朱祁镇去世后,明朝在明宪宗、明孝宗等君主的励精图治下,得以恢复国力,开创了弘治中兴的局面。不过,到了1550年,也即土木堡之变的100年后,明朝又一次出现了都城遭到北方游牧民族威胁的事情,这就是“庚戌之变”。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蒙古土默特部首领俺答汗因对明朝“贡市”不遂而发动的战争。该年为干支纪年庚戌年,故名庚戌之变。对此,在不少历史学者看来,相对于100多年前的土木堡之变,明朝在庚戌之变中的表现,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一、庚戌之变的背景
首先,明朝初年,退居蒙古高原的元朝残余势力继续同明朝对抗。面对这一情况,明太祖朱元璋和明成祖朱棣一再出兵北伐,扩大了明朝北部的疆域。明成祖朱棣在位时,于公元1421年迁都北京,在长城以北蒙古部落集中的地区,设立卫所20多处。16世纪中叶,蒙古地方势力土默特部首领吉囊、俺答成了明北部地区的主要对手。
吉囊、俺答为了交换得到中原的铁、布匹等物资,一面要求明朝授予封爵,允许每年进贡,在长城关口恢复互市贸易,一面又经常骚扰边境。对此,以明世宗朱厚熜为首的明王朝拒绝了俺答的要求,并杀了蒙古的使节石天爵等。而这,成为双方爆发冲突的重要原因,也是庚戌之变爆发的历史背景。公元1542年吉囊死,俺答执掌土默特部,他的求贡得不到明朝的批准,导致了双方的冲突进一步扩大。
二、庚戌之变的经过
根据《明史》等史料的记载,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蒙古土默特部首领俺答汗因“贡市”不遂而发动的战争。俺答汗作为土默特部首领和右翼三万户盟主,主动向明朝称臣纳贡,希望扩大和增加交易。但是,明世宗朱厚熜害怕土木堡之变的重演,不仅拒绝了蒙古土默特部首领俺答汗的请求,还斩杀了来使。于是,俺答发动大规模的战争,希望通过武力来逼迫明朝签下城下之盟。
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六月,俺答率军犯大同,总兵官张达和副总兵林椿皆战死。在此背景下,宣大总兵的仇鸾不仅没有积极防御,反而用重金来收买俺答,促使对方不要继续进攻大同了。
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八月,俺答移兵东去,入古北口,杀掠怀柔﹑顺义吏民无数,明军一触即溃,俺答长驱入内地,营于潞河东二十里之孤山(今通州东北)、汝口等处。到了这个时候,俺答率领的大军,已经直接威胁到明朝都城了。100多年前土木堡之变,明朝还有于谦这样的大臣。但是,庚戌之变中,明朝大臣严嵩只想着尽快息事宁人,根本不敢和俺答率领的大军正面抗衡。
当时,明朝都城只有四五万左右的禁军,而且没有什么战斗力。于是,明世宗朱厚熜飞檄召诸镇兵勤王。明朝虽然获得了数万援军,但是,这些将士却不敢出战。对此,严嵩也要求诸将坚壁勿战,听凭俺答兵在城外掳掠,这无疑令人气愤不已。
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八月二十一日,德胜门﹑安定门北民居皆被毁。八月二十二日,俺答由巩华城(在昌平县)攻诸帝陵寝,转掠西山﹑良乡以西,保定皆震。纵观明朝历史上,除了明朝灭亡之际,应该没有如此窘境了。因此,这意味着嘉靖皇帝在位中后期,明朝已经是外强中干了。这一次庚戌之变,让明朝兵力上的虚弱暴露无遗。
三、庚戌之变的结果
明朝接到俺答的要求“贡市”书信后,明世宗君臣紧急磋商如何处理。对此,徐阶认为无条件应允太失面子,只有劝俺答先撤退,再由大同方面就通贡问题与之周旋。因为俺答率领的大军无法击退,明世宗朱厚熜无奈之下,只能采纳了徐阶的主张。
明朝允诺了通贡后,俺答便撤兵了。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八月二十三日,俺答率军撤退。九月初一日,蒙古大军全部撤退。在此基础上,明世宗朱厚熜选择秋后算账,兵部尚书丁汝夔作为严嵩、仇鸾党羽的替罪羊而被处斩。庚戌之变虽已结束,但明世宗认为乃奇耻大辱。于是,嘉靖皇帝挑选各边镇锐卒入卫京师,以京营将分练边兵。而这,促使明朝北部的边防逐渐加强。对此,在笔者看来,庚戌之变虽然是明朝历史上的一次羞辱,不过,痛定思痛,嘉靖皇帝还是积极做出了一些调整,加强了明朝北部一带的防守,一次避免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
四、庚戌之变的影响和评价
最后,庚戌之变使得明朝勉强答应“通贡互市”,实际实施却拖延反悔,只在次年(1551年)在大同开马市。直到明朝朱载坖在位时,采纳高拱、张居正的建议,与俺答议和。隆庆五年(1570年)三月初八,朱载坖亲自下令执行和蒙古的通贡互市协议,允许册封俺答为顺义王。同时开展互市贸易,互通有无,从而缓解明朝与北方游牧民族的矛盾,促使明朝北部一带的百姓有了安定的生活环境。
隆庆和议后,明朝北部边境出现了历史上少有的和平安宁的景象,北方游牧民族进攻明朝的情况,在很长时间内都没有出现了。所以,庚戌之变的爆发,无疑为隆庆和议的形成埋下了伏笔。换而言之,自庚戌之变后,明朝不少大臣都开始赞同和俺答互市。
总的来说,庚戌之变后,由于朝廷在事后抵赖了大部分协议内容,阿勒坦汗在此后的20年里,不断南下袭击明朝边界。明军却对此也是毫无办法。更多的边境人口在条件成熟时,选择离开大明而进入蒙古境内生活。这样的局面一直到嘉靖皇帝去世后,才在同意开放互市的隆庆皇帝时期,最终得到解决。换而言之,隆庆皇帝如果依然不能解决这一问题的话,很可能导致明朝的国力持续受到损耗,乃至于提前走向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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