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看,此次袭击应为恐怖袭击,而且很可能是典型的“独狼”式袭击。
恐怖主义活动是通过袭击、破坏不特定人群与目标,制造社会恐慌,以此实现其政治目的的做法。一般而言,恐怖主义多由组织策划与实施,这样袭击所造成的损害巨大,所带来的政治压力将同样显著。“9·11”恐怖袭击事件便是非常典型的组织策划实施的恐怖主义活动,其造成的后果是如此恶劣,而对于整个国际体系都产生了巨大影响。
但是,只要有组织,其有明确公开的诉求,策划恐怖袭击的线索便不难发现。策划恐怖袭击需要有足够的情报和资源,获取情报和资源需要有人手和社会网络。那么,从几种重要资源或几个关键的外围人物作为切入点顺藤摸瓜,一场恐怖袭击就可能被发现,进而被制止或挫败。组织活动所需要的资源量很大,一旦成功将造成巨大的损失,但相应的,发现蛛丝马迹也更为容易,这给了各国情报治安机构以时间和能力加以应对。
独狼式袭击则不同,独狼式袭击只有1个人,单人所能获得的物资是有限的,但其无疑更为隐蔽。与通常的印象不同,独狼并不是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而是要有复杂得多的背景,甚至有一部分人是属于社会主流成员。独狼往往隐蔽在人群中,看起来可能人畜无害,或许可以是个和善的邻居,或者是有着工作的有为青年。但是,这样的人可能在正规渠道购买,然后在家里制做爆炸装置,这一切邻居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更不用说警察。独狼往往更可能混入人群密集的场所,甚至直接在大街上遂行恐怖袭击活动。如何发现这些高度隐蔽的人物,这是令所有国家的安全机关高度头疼的问题。
这次曼彻斯特的袭击,爆炸只发生了一次而没有在出入口这些人员逃亡时拥挤的场所再引爆其他爆炸物,这说明袭击者的能力是很有限的。此外,有消息称其使用了铁钉增加杀伤力,这些可以从公开渠道获得的物资也进一步证明了独狼式袭击的可能性,如果是组织作案,通过公开渠道获得的物资很容易成为英国情报机构顺藤摸瓜的切入口,整个组织将会面临被瓦解的风险。
“每一次成功的恐怖袭击都是一次情报战的失败”,这话是英国反恐专家说的。这也说明,情报作战在反恐行动中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对于有组织的恐怖袭击,各国情报机构尚可应对,传统的有组织恐怖袭击今年发生频率大幅度减少事实上就是欧洲各国卓有成效的反恐成果的体现。但是,对于独狼式恐怖袭击,各国先不提公民权与公共权力之间的法律边界问题,直接面对漫无目的的海量情报毫无疑问也是各国治安机构不堪重负。目前依然没有太多有效的对抗方法。
更广域地说,现在欧洲恐怖袭击频繁发生,与美国反恐战争造成的中东权力真空、与欧洲国内相对疲软的经济,以及原教旨主义思潮的泛滥都有密切关联。改变其中任何一点都不容易,欧洲还将在恐怖袭击的阴影里继续度过一段艰难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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