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国时期,提到刘备麾下的谋士,诸葛亮和庞统,无疑是最著名的两位了。其中,就庞统来说,出自荆州之地。赤壁之战后,庞统归降了刘备,和诸葛亮一样,庞统也被刘备册封为军师中郎将,也即庞统的才华,同样获得了刘备的认可。公元209年,在周瑜攻打南郡的时候,刘备率军夺取了荆州南部的四个郡。公元210年,周瑜病逝后,刘备又从孙权手中借来了南郡。
对此,在笔者看来,获得南郡之后,益州自然成为刘备下一个进攻目标,这也是为了实现诸葛亮在《隆中对》中制定的目标。公元211年,因为无法解决张鲁这一对手,又得知曹操可能攻打汉中的消息,于是,刘璋在张松等人的劝说下,邀请刘备进入益州,以此帮助自己对付张鲁。从最终的结果来看,刘备成功夺取了益州,不过,这一过程显然是比较困难的。在进入益州的时候,刘备让诸葛亮留下,以此和关羽一起镇守荆州,而庞统这位谋士,则跟随在刘备身边。
针对如何夺取益州这一问题,庞统曾给刘备提出了三个解决方案,分别是上策、中策、下策。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刘备要选中计呢?
一
《三国志·卷三十七·蜀书七·庞统法正传第七》:璋既还成都,先主当为璋北征汉中,统复说曰:“阴选精兵,昼夜兼道,径袭成都;璋既不武,又素无预备,大军卒至,一举便定,此上计也。杨怀、高沛,璋之名将,各仗强兵,据守关头,闻数有笺谏璋,使发遣将军还荆州。将军未至,遣与相闻,说荆州有急,欲还救之,并使装束,外作归形;此二子既服将军英名,又喜将军之去,计必乘轻骑来见,将军因此执之,进取其兵,乃向成都,此中计也。退还白帝,连引荆州,徐还图之,此下计也。
具体来说,庞统的上策就是挑选精锐的将士,直接偷袭刘璋所在的成都。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如果能够顺利俘获刘璋,整个益州都能迅速平定了。庞统的中策是击杀刘璋派来的杨怀、高沛等将领,而后率军攻打成都。对此,在笔者看来,这其实是稳扎稳打的选择。至于下策,就是回到荆州,等待下一次进攻益州的机会。
在献出“上中下三计”后,庞统还向刘备强调,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如果还是在益州犹豫不决,很可能会遭到刘璋的怀疑。因为来到益州后,刘备一直在树立威望,招揽益州的英雄豪杰,根本就没想着对付张鲁。长此以往,刘璋不仅会猜疑刘备,甚至还可能先发制人,直接派遣大军来消灭刘备。
二
对此,刘备自然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于是,经过深思熟虑后,他选择了中计。究其原因,是因为上策和下策都有明显的不足之处。一方面,就下策来说,回到荆州是比较容易的,也没有什么风险。但是,想要再次进攻益州,一定会遭到刘璋的严防死守。这一次进入益州,毕竟是刘璋主动邀请的。不过,一旦错过这一次机会,刘璋不仅不会邀请刘备了,还会加强益州东部地区的防御。
至于之前和刘备暗中勾结的张松、法正等人,自然也会感到失望,这会让刘备前期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更为关键的是,留给刘备夺取地盘的时间,是比较有限的。在赤壁之战后,刘备拿下了荆州的五个郡,暂时拥有了立足之地。可是,这也是因为刘备抓住了曹操需要休养生息的空窗期。因为在赤壁之战中损失了大量的兵马,再加上后方不稳,曹操暂时没有攻打刘备的打算。
但是,考虑到曹操一方的强大实力,如果刘备错过这一次进攻益州的话,下一次就要面临曹操卷土重来的结果,也即刘备不仅不能进攻益州了,还要在荆州抵挡曹操大军。对于想要匡扶汉室的刘备来说,这样的结果是不能接受的。所以,庞统的下策,是万万不能选择的。
三
另一方面,就庞统的上策来说,昼夜兼行,直接偷袭成都,虽然收益很高,但是风险也是最大的。早在公元190年前后,刘焉来到益州,并派遣张鲁攻占了汉中,断绝了益州和朝廷之间的往来。公元194年,刘焉病逝,刘璋接任了益州牧官职。经过超过20年的积累,刘焉、刘璋父子在益州拥有深厚的根基,因此,刘备想要直接率军偷袭成都,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在刘备行军的途中,很可能就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得知这一情况后,刘璋可以派遣大军包围刘备,断绝刘备大军的粮草。真到那个时候,刘备很可能就是性命不保了。况且,在刘璋没有率先发难的背景下,刘备主动偷袭对方,也会损害自己宽厚仁义的形象,这样即便获得了益州,也不会获得益州上下的真心拥护。所以,刘备最终选择了中策。
在斩杀杨怀、高沛这两位将领后,刘备吞并了他们率领的士兵,并意味着益州之战正式爆发。不过,在这一过程中,刘备还是遭到了刘璋的激烈抵抗,比如庞统这位谋士,就不幸阵亡了。
《三国志·卷三十七·蜀书七·庞统法正传第七》:进围雒县,统率众攻城,为流矢所中,卒,时年三十六。先主痛惜,言则流涕。拜统父议郎,迁谏议大夫,诸葛亮亲为之拜。追赐统爵关内侯,谥曰靖侯。
四
最后,当然,刘备将原本留在荆州的诸葛亮、张飞、赵云等人都征召到了益州。到了公元214年,刘备包围了成都。与此同时,马超也率军归降了刘备,这成为压垮刘璋的最后一根稻草。虽然刘备包围成都的时候,刘璋还有数万大军,城中的粮食,也足够刘璋抵挡大军。
但是,在益州之战的过程中,李严、费观、吴懿、吴班等众多的益州文臣武将,都归降了刘备。现在,如果刘璋负隅顽抗,不仅还有部下背叛的可能,也会给成都百姓带来一场灾祸。所以,刘璋在深思熟虑之后,最终打开城门,向刘备大军投降,这促使刘备获得了益州之战的全面胜利。
《后汉书》:十九年,进围成都,数十日,城中有精兵三万人,谷支一年,吏民咸欲拒战。璋言:“父子在州二十余岁,无恩德以加百姓,而攻战三载,肌膏草野者,以璋故也。何心能安!”遂开城出降,群下莫不流涕。备迁璋于荆州,归其财宝,后以病卒。
对此,刘备也没有对这位汉室后裔赶尽杀绝,而是将其迁移到了荆州。此外,庞统的阵亡,让刘备非常痛惜,一说到庞统就流泪。为了表彰他的功勋,刘备任命庞统的父亲为议郎,并将关内侯的爵位追赠给了庞统。庞统死后,葬于落凤坡,墓地只有简单的维护,据说这是刘备为其亲选的墓地,可俯北看南,现有墓碑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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