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五帝禅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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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五帝通常被认为是中华文明的起源。但是三皇时期大多是传说,没有历史文献记载,也没有任何考古方面的实物记载。谈起五帝,我们通常指的是黄帝、颛顼、帝喾、帝尧、帝舜。黄帝,名轩辕,是少典部族的后代,少典部族属于是神农氏统治之下的诸侯之一。神农氏属于三皇中的最后一皇,华夏各部落由统神农氏统一并辖制。到了神农氏十余代,其统治力量越发薄弱,各个诸侯逐渐做大,并互相攻伐,残害百姓。像极了西周末年,周天子势衰而各个诸侯逐渐强大的时代。神农氏没有能力再制约各个诸侯部落,此时,少典部落在轩辕的统领下崛起并逐渐壮大起来,轩辕并带兵去征讨不来朝贡的其他诸侯,颇有齐国“尊王攘夷”的风范。或者说是曹操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吧。总之,神农氏传到此时这一代已经衰竭,倒不是说这末代神农氏就真的昏聩无能,他有可能像崇祯、刘协甚至曹髦一样的君主,但无奈靠个人实力已经无法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所以只能依靠有能力的诸侯,也就是轩辕来一统天下,结束混乱和纷争。关于出生异象,他和其他的开国皇帝都一样,刘邦的母亲梦见白蛇盘在身上而孕老刘,赵匡胤的母亲梦见将太阳拥入怀中而怀老赵。而黄帝的母亲,是看见一道光亮的闪电环绕着北斗七星而怀上了黄帝。黄帝征战四方,在击败了最大的敌人蚩尤之后,奠定了自己霸主的地位,其它诸侯纷纷归附,开启了黄帝时代。不仅是五帝,就连夏、商和周的祖先都是黄帝。他做天子有土这种属性的祥瑞征兆,土色黄,所以号称黄帝。所以此时的黄帝跟神农氏时代一样,是一个部落联盟的首领,其意义并非秦始皇给自己的封号“皇帝”。秦始皇才是第一任皇帝,所以是始皇。

  黄帝有二十五个儿子,嫘祖是黄帝的正妃,生有两个儿子,长子叫玄嚣,次子叫昌意,昌意生下高阳,这就是颛顼帝。屈原的《离骚》开篇之句——帝高阳之苗裔兮,中的高阳就是指的颛顼帝。从黄帝到颛顼,是世袭制,并非禅让。颛顼帝生的儿子叫穷蝉。颛顼死后,玄嚣的孙子高辛即位,这就是帝喾。也就是说,帝喾是颛顼的大伯玄嚣的亲孙子,也就是颛顼自己的表侄。当然,传侄不传儿,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侄子确实能力超群。帝喾娶陈锋氏的女儿,生下放勋。这就是帝尧。也就是说帝喾到帝尧,也是世袭制。

  综上而看,从黄帝到帝尧,历经四位君主,都可以算是世袭制。唯独到了尧和舜,虽然两者都为黄帝的后代,舜为昌意的七世孙。但是血缘关系已经比较远了,所以并非属于世袭的范畴了。但是正是鉴于前面已经有四位君主都是世袭来传承首领之位,到了尧这里开始完全搞禅让似乎不太合理。所以各种关于禅让的争议之声开始散播开来。战国晚期儒家代表人物荀子说:“夫曰尧舜禅让,是虚言也,是浅者之传,陋者之说也。”(《荀子·正论》)。荀子的学生、法家代表人物韩非子不仅不承认舜代尧是“禅让”,反而认为是血淋林的“臣弑君”的结果:“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也。”(《韩非子·说疑》)。唐代的刘知几在他所著的《史通》中引《汲冢琐语》说:“舜放(逐)尧于平阳”。稍后《史记正义》的作者司马贞,引《竹书纪年》说:“尧德衰,为舜所囚。舜囚尧,复偃塞丹朱,使父子不得相见也。”意谓舜囚禁了尧,甚至不让他和儿子丹朱见面。但既然是逼宫,是篡位,舜又是怎么壮大到能够跟尧争王位的程度呢?尧帝既然是黄帝之后,想必也非平常之辈,至少不会是司马迁所描述的流浪在民间的单身汉。舜的父亲和继母对舜百般刁难甚至想害死舜,舜却一如既往的孝顺他们,由于其大孝有德,在其部落中逐渐积攒了大量的粉丝。其名气传到尧的耳朵里之后,尧把舜招来做官,同时尧把女儿嫁给舜,把儿子派给舜当工作助手。舜工作能力实在是强,不管尧安排其什么工作,舜都能很出色的完成,并且在工作过程中逐渐壮大了自己的势力。最后其势力强大到尧所无法掌控。最后不得不禅让。舜二十岁时因为孝顺而闻名,三十岁时被尧举用,五十岁时代理天子政务,五十八岁时尧逝世,六十一岁时接替尧登临天子之位。登位三十九年,到南方巡视,在南方苍梧的郊区逝世。

  早在帝尧时代,河水泛滥一直是困扰着统治者的一个大难题,帝舜还曾因为鲧治水不利而杀了鲧。鲧也就是禹的父亲。大禹子承父志,继续开展治水大业,最终成功治理。同时在治水过程中积攒了大量的个人威望。其远非舜帝的儿子们所能及,最终在舜帝去世后诸侯归服于禹。这样,禹就登临了天子之位。

  感悟:天命有常,惟有德者居之。在上古部落联盟时代,这句话显得更为准确。舜帝靠自己的德行和工作业绩成功架空了尧;大禹同样通过工作业绩和个人威望架空了舜。两者前后相差约40年。对于被架空者来说,为什么舜没有及时吸取尧的教训,可能在德行和能力方面自己的孩子再怎么培养也不够服众吧,再加上在那个世袭观念不是很强烈的时代,每一个有才能的人都有上位的机会,即使和前任没有血缘关系,大家也不会反对。曹丕篡汉称帝和司马氏篡魏其实相隔也就是45年而已,封建社会中的权臣篡位比起上古时代更为简单。远古时代还能讲究天下由有德者居之,到后面的封建社会就是天下由有军权者得之。更为简单暴力。曹魏篡汉尚且可以称得上曹魏比汉末更有德。但是司马氏篡魏就与德字无关了,司马氏的德行远不及曹氏,其能篡魏成功唯一靠的就是军权。只要在位者能够把军权继承给自己的后代,其权力就能得到继承。从这个角度来说,上古时代的尧舜禹权力交接,虽然可能没有教科书中写的那样崇高,但至少还是可以说,天下,唯有有德者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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