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兵瑞恩》是90年代美国经典大片,讲述了二战时期美军派出救援小队将伞兵瑞恩从敌后救出的故事。这部电影风靡一时,曾经感动了无数人,至今在豆瓣上的评分还高达9.1。这部票房优异的商业片虽然不是完全杜撰,但现实情况却也与电影大相径庭:救援过程其实非常平淡,更没有惊心动魄的战争场面和感人至深的战友情。
今天我要讲的故事真实发生在东汉年间,也是关于救援的。它比上面介绍的美国大片更让人热血沸腾和催人泪下,读过这段历史的人,无不为主人公的坚毅和无畏所感动,为大汉的气魄与决心而骄傲。生于华夏,我们从不缺少榜样和英雄。希望这些沉寂在历史书中的先贤们,终有一天也可以走上大荧幕,去鼓舞、感动每一个国人。
故事背景公元74年,经过光武帝和汉明帝两代明君的苦心耕耘后,汉朝重新取得了西域的控制权,并建立了要塞和堡垒。但东汉初年国力尚未恢复,西域又远离中原,因此补给十分困难,大军无法长期驻扎。所以,在击溃匈奴后,大汉朝只能留下几百驻军与当地的车师国共同防御外敌。
匈奴人看到了大汉朝这一弱点,准备派重兵攻城,企图依靠人数优势取胜。他们先是突袭了车师国,将车师国王杀死后,逼迫车师倒戈与大汉为敌,紧接着派大军猛攻汉军驻扎的金蒲城和柳中城。两座城池中的汉军仅有几百人,形势十分不利,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
主角登场我们的主人公叫做耿恭,自幼出身将门且战功赫赫。面对数万匈奴人的猛攻,他临危不惧,多次击溃敌军,更有一次主动出击,杀的胡人丢盔弃甲。虽然汉军取得多次胜利,但兵力上的巨大差距还是不可弥补的。耿恭深知金蒲城是守不住的,所以果断带领众将士退守到了地势更加险要的疏勒城,并派部下范羌突围求援。
匈奴虽然人多势众,但对疏勒城却是久攻不下,最终只好采取围困战术,对汉军断水断粮,企图从意志上打垮汉军。面对艰难的形势,耿恭并不气馁,没有水就从马粪里面挤水喝,就打深井找水源;没有吃的,将把铠甲和弓弩上的皮革卸下来煮着吃掉。大战一直在继续,战友们一个个地倒下,但耿恭与众人却气势更盛从前,誓要与敌人战斗到最后一刻。匈奴人没办法了,就想以丰厚的待遇招降耿恭,他们承诺,只要汉军肯归附,一律高官厚禄,耿恭更可封王!面对权力与财富的诱惑,耿恭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拒绝了,更将匈奴使者斩杀烹食。耿恭用实际行动告诉匈奴人,汉家儿郎自有汉家的骄傲,不是能够用金钱收买的。断绝全部出路后,汉军已经退无可退,唯有死战。接下来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双方进入了更加残酷的绞肉战。
千里救援就在耿恭众人与匈奴殊死搏杀的时候,朝堂上也吵翻了天。范羌幸不辱命,将西域被围的消息成功传了出来。关于是否出兵救援,满朝文武分歧很大。
反对援救的一派理由很充分:朝堂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距离西域汉军被围过去了相当长的时间,几百人面对数万敌军怎么可能幸存呢?况且西域天寒地冻,远隔千里,出动大军耗费不小。最怕等大军到了西域,匈奴人已经占据了各处关隘,那大汉出兵真就是毫无意义了。
理性的分析,似乎不去救援才是大汉的最优解决法案。就在满朝文武纷纷倾向这种态度的时候,大司徒鲍昱站了出来。他明确表示,大汉必须要派兵救援:
“今使人于危难之地,急而弃之,外则纵蛮夷之暴,内则伤死难之臣。此际若不救之,匈奴如复犯塞为寇,陛下将何以使将?”
鲍昱的意思很简单,大汉要有大汉的担当与气魄,不能把汉军简单的看成数字去考虑得失成本:我们的英雄为了国家去守护边关,寸土不让。现在他们有危险了,国家对他们展开救援是责无旁贷的事情。假如我们放弃了自己的英雄们,一方面会让敌人更嚣张,一方面会让百姓寒心。将来刀兵再起,谁还愿意去保家卫国呢?
鲍昱的话慷慨激昂,句句都说到了初登大宝的少年天子汉章帝的内心。就这样,国家最终决定展开营救。公元75年冬,一支由七千精锐组成的汉军迅速集结,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奔赴西域,击溃匈奴,带同袍回家!
十三英雄归家记七千汉军顶着寒冬的风雪,千里奔袭。他们克服了重重困难,不足一月便赶到了柳中城。面对强大的汉军,匈奴与车师联军简直不堪一击,在留下四千首级和数万牛羊后,这些胡人便仓惶逃命去了。
接下来要去救援在更远处驻扎的耿恭所部了。范羌分兵两千,在大雪封山的困难景象下,率领部众翻越天山,最终来到了疏勒城,成功与耿恭会师。由于人微言轻,史书并没有记载范羌等人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艰难险阻才翻越了这座雪山天堑。但我猜想这其中一定是非常不易的,具体可以参考后世蒙古铁骑翻越帕米尔高原的情景,我想汉军一定比蒙古军团更艰苦。毕竟此时的汉军恰逢寒冬,统帅的级别不算很高,军队的人数也不多,物资给养和战前准备都不够充足。
此时的疏勒城中,包括耿恭在内,还活着的汉军英雄仅有26人了。他们在与援军一同返回家乡的途中,依旧要面对敌人的时刻追击和西域寒冷多变的天气。众人的身体情况已经非常不好,体能也严重下降,等到进入玉门关,彻底安全的时候,就仅剩13人健在了。
后续这十三位归来的汉军,得到了应有的礼遇。驻守玉门关的众将士对他们敬重不已,亲自为他们沐浴更衣;大司徒鲍昱夸赞耿恭等人对国家忠诚,更甚西汉苏武;汉章帝对这十三位英雄也是十分欣赏,给予了丰厚的赏赐,每个人都得到了加官晋爵。
耿恭所部无畏艰险,始终忠于国家;部下范羌一诺千金誓要救出同袍战友;七千将士克服重重困难,对这场千里救援毫无怨言;朝堂之上有刚正不阿的大臣仗义直言,有血气方刚,要做一代明君的少年天子。东汉在光武中兴之后,迎来了更加辉煌的明章之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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