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是卫国人,素喜刑名之学。见卫国弱小,不足以施展才能,就去了魏国,欲求事相国田文,这时田文己去世,公孙座代为相国,就委身于痤的门下。公孙痤知道鞅有才能,就荐他为中庶子,每与他商议大事,鞅谋无不中。公孙痤非常器重他,正准备委以重任之际,公孙痤病倒了。惠王去看望他,见他病势严重,气息奄奄,就垂泪问他,你万一重病不起,我把国事托于谁呢?公孙痤说,中庶子卫鞅,虽然年少,实则当世奇才,如国事委托于他,则胜痤十倍。惠王不作声。公孙痤又说,君如不能用卫鞅,必须把他杀掉,不能让他出境,恐怕为别国所用,必给魏国带来祸害。惠王说,好,等到上了车,惠王又一想,公孙痤病的太严重了,耍我把国事托于卫鞅,又说不用则杀之,卫鞅有多大能耐?这不是在病重的情况下说胡话吗?大夫公子卬与卫鞅关系好,卬又向惠王推荐,惠王终不用。
这期间,秦孝公刚刚继位,为了秦国强盛,下令广招贤才。卫鞅离开魏国到了秦国。求见秦孝公之嬖臣景监,监与论国事,知卫鞅有才能,引荐于孝公。公召见,问以治国之道,卫鞅历数羲,农,尧,舜为对,语未及终,孝公己经昏昏欲睡了。过了五日,孝公复召见卫鞅,鞅备陈夏禹画土定赋,汤武顺天应人之事。孝公说,客诚慱闻强记,然古今事异,所言尚未适于用。卫鞅羞愧而退。又过了五日,景监拜见孝公说,臣客卫鞅,自言有帝,王,伯三术,向者述帝,王之争事,君以为迂远难用,今更有伯术欲就。孝公闻伯术二字,正中其怀,命景监急招卫鞅觐见。鞅入,孝公曰,闻子有伯道,何不早赐教于寡人乎?鞅对日,臣非不欲言也,但伯术与帝王异。帝王之道在顺民情,伯术之道在逆民。孝公勃然按剑失色日,伯者之道,安在其必逆人情哉?卫鞅说,夫琴瑟不调,改弦更张之。政不更张,不可为治。小民狃于目前之安,不顾百世之利,可以乐成,难于虑始。如件父相齐,作内政而寄军令,制国为二十五乡,使四民各守其业,尽改齐国之日。此岂小人之所乐从哉?及乎政从乎内,敌服于外,君享其名,而民亦受其利,然后知件父为天下才也。孝公又曰,子诚有仲父之术,塞人敢委国而听子!但不知其术安在?卫鞅回答说,夫国不富,不可以用兵,兵不强,不可以摧敌。欲国富莫如力田,欲强兵莫如劝战,诱之以重赏,而后民知所趋,协之以重罚,而后民知所畏。赏罚必信,政令必行,而国不富强者,未之有也。孝公说,善哉!比术寡人能行之。卫鞅说,夫富强之术,不得其人不行,得其人而任之不专,不行,任之专而感于人言,二三其意,又不行。孝公说,善!卫鞅说,望君熟思三日,以定可否,然后臣敢尽言。到了第三日,孝公使人用车来迎。卫鞅复见孝公,孝公赐坐,请教,其意甚切。卫鞅备述秦政所当更张之事。彼此问答,一连三日三夜,孝公全无倦色。遂拜卫鞅为左庶长,并晓谕群臣,今后国政,悉听左庶长施行,如违抗者,与逆旨同,斩!群臣肃然。
于是卫鞅定变法令,未及张挂,恐民不信,就取三丈之木,立于咸阳市南门,派史看守,并宣告,有把这根木头移到北门的人,奖励十两黄金,围观的百姓不相信,卫鞅把奖金增加到五十两黄金,有一人把这根木头移到北门,得到五十两黄金,百姓互相传告,都说左庶长令出必行。次日,颁布新法。
一,定都,秦地最胜,无如咸阳,背山带河,金城千里,今当迂都咸阳,永定王业。二,建县,凡境内村镇,悉并为县。每县没县令,县丞各一人,督行新法。三,辟土,凡郊外旷土,非车马必由之途及田间阡陌,责令附近居民开垦成田。四,定赋,凡眠税悉照亩起科。四,本富,男耕女织,粟帛多者,谓之良民,免其一家之役。情而贫者,没为官奴,弃灰于道,以情农论处。工商则重征之。五,劝战,官爵以军功为叙,能斩敌一看,即赏爵一级。退一步者斩。功多者受上爵,车服任其华美不限。无军功者,虽富,止许衣褐乘犊。宗室以军功多寡论亲疏。六,禁奸,五家为保,十家相连,互相察觉,一家过,九家同举,实行连坐法。七,重令,政令既出,不问贵贱,一体遵行,有不遵者,戮以徇。秦国经过变法,民殷富,国力强,一跃成为军事大国,为秦统一六国打下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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