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花]临泉:中国人口第一县的“鸦片战争”(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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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泉:中国人口第一县的“鸦片战争”

  安徽省临泉县、宁夏回族自治区同心县、甘肃省广河县三甲集,被境外媒体称为大陆最主要的三大毒品集散地。“6·26”国际禁毒日前一个月,记者亲赴三地,在那些盛开着无比鲜艳的“恶之花”的地方,试图寻访被毒品毁掉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以及毒品何以久禁不止的答案。

  安徽省临泉县,与河南省新蔡县等地交界,有180多万人口,号称中国人口第一大县。2004年初,一项人大代表的提案,使这个县引起媒体的持续关注。安徽省十届人大二次会议上,人大代表杨涛等多名代表联名提交了第158号议案,呼吁社会各界关注临泉禁毒工作,要求解决临泉禁毒经费严重不足的问题。

  该议案指出,作为全国13个毒品重点整治县和国家级贫困县,每年因毒品给临泉县造成的经济损失是3000万元,这接近全县2002年财政收入的六分之一,而2003年临泉县为治理毒品的投入只有50万元。

  3000人小镇,100多人被判死刑和无期

  “我们县里贩毒的人很多。”当记者进入临泉县采访时,三轮车夫指着当地一家最好的宾馆说,“这里住的外地人,很多都是来贩毒的。”

  “这条线的生意好做啊,我们发往庙岔镇的车从早上4点到晚上7点,几分钟一班。这条线上有50多辆车在跑,每个车主每天都能跑四五个来回。”20多岁的车主说,他的车一次能拉6个人,每天有几千人到庙岔镇去,这些人不少是去带毒品的。整个庙岔镇还不到3000人,而来这里的人从穿戴和口音就可以看出不是本地人。

  “我拉过几次来贩毒的大毒贩,他们一般是包车走,不讲价钱。当然也拉过吸毒的,这些人一看就可以看出来,无精打采的,不敢多说话,到了地方下车就跑。”小伙子说,在这条路上,公安和缉毒警察经常设卡检查,他认识的一位司机就因为在车上发现了一大包海洛因,在前不久被判了刑。“那肯定不是他本人的,而是乘车的毒贩慌慌张张丢在车上的。每天都会有贩毒的

  被查获,但是他们还是来,利润太大了。”

  贩毒之家的毁灭

  “人家贩毒害死了我的儿子,我也要让他们吸毒而死。”80多岁的张老太因涉嫌贩毒被抓捕时说。拘捕她的公安人员说,她算得上是世界上年龄最大的毒贩之一。

  张老太是安徽省临泉县庙岔镇人,她的家人不是吸毒而死,就是贩毒被抓。

  张老太有3个儿子, 1996年,小儿子染上了毒品,白天不干活,晚上乱晃荡,媳妇也负气离去。之后,张家二儿子 今日焦点:

  也沾上了毒品,不但吸毒而且贩毒。接着,张老太那些已经长大的孙子们,都走上了“以毒谋生”的道路。2001年2月,小儿子在一次疯狂吸毒后死去。

  “毒品害了我的孩子们,我要用毒品害死别人!”就在小儿子死后不久,张老太也做起了贩毒买卖。她仗着自己年龄大,认为政府“没办法治她”,越干胆越大,经常怀揣“小包”,拄着拐杖,走街串巷,送货上门,当街交易。

  最后她被抓获,这个染毒之家也就彻底完结。

  坐庄者还有“扒人”的本事

  在临泉县庙岔镇,家族式贩毒已不少见。张老太一家人只是从事着贩毒网络中最低层的工作,而成员多、势力大的家庭常常选择“坐庄”做生意,不会亲自到中缅边境“ 角”涉险。在“ 角”,每千克海洛因是2万多元人民币,而在临泉县交易的价格已在10万元以上,巨额利润令人瞠目。

  庙岔镇一位无人敢惹的老大控制着整个家族从事毒品买卖。从上个世纪90年代初到2003年,老大的亲戚因为贩毒被抓者已达到30多人,其中包括他的同胞兄弟。毒贩老大们还有到外地把人从监狱或看守所弄出来的“扒人”本事。在临泉县,能够在外地“扒人”的人,地位很高,会受到毒贩家属格外的“尊敬”。这些角色通常由坐庄的老大们担任,也有担任公职的人,这些人专靠吃毒贩家属们的供奉生活。每年时常会有临泉县的毒贩在昆明、武汉、北京、广州等地被抓,所以这些“扒人”者的工作是很忙的。上述那位老大就有过一次“扒”出5人的辉煌战绩农民种罂粟可缴纳“特别税收”

  从地图上看,安徽省临泉县就像伸进河南地界的一个拳头,它的南面是河南省的新蔡县,西面是平舆县,而北面是项城市和沈丘县。庙岔镇处在临泉县的最西端,也是安徽省的最西边,与河南新蔡县的龙口镇紧密相接。两地在语言、生活方式、经济来源上相近,跨省姻缘几乎发生在每个家庭。

  今天临泉县的人说起毒品总忍不住抱怨,似乎是邻居的错误牵连了他们。一位农民对记者说:“毒品是从那边过来的。那边种植毒品原来是没有人管的。”“那边”主要是指河南省新蔡县的龙口镇。

  新蔡县北部几个乡镇的毒品种植是从上个世纪90年代初开始的。“一到七、八月份,田里好看得很啊,到处是开得鲜艳的花。”一个当地人对那时的盛景依然充满着无限追忆,“一大片一大片的,没有其他庄稼,其实,这些就是当时的庄稼了。”

  新蔡县政府的一位官员曾经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谈起此事:“那几年穷啊,种啥都不行,农民没有钱赚就种罂粟,我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说,当时的领导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农民种罂粟简直跟种正常的农作物一样得到了认可,他们按照正常程序向乡一级政府交纳税收,还要缴纳种植罂粟的“特别税收”。

  “要想富,种罂粟。”这是当年河南某县的一位领导提出来的,至今已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这位县级领导现在已经高升为某市主要领导。

  1997、1998年,新蔡等地公开的毒品种植终于宣告终止。这里农民开始部分转行。然而,临泉以贩毒为生的人们已不能就此收手。

   同心:毒品经济制造“寡妇村”

  宁夏同心县又被称为“痛心县”,因为严重缺水而贫困,被联合国定为全球22个最不适宜人类居住的地区之一。如今,毒品又给同心县制造了一场比缺水和贫困更可怕的灾难。这对同心女人,更刻骨铭心。

  根据当地有关部门一份公开资料显示:下马关镇西沟村这几年来,因贩毒被判处15年以下有期徒刑的有40多人,15年以上有期徒刑的有80多人,被枪毙的有10余人,总共有130多人犯罪,全村三分之一的家庭受到了直接牵连。

  守“死寡”或“活寡”的女人们

  “他打工去了。”在外人问起家里的男人时,这是西沟村大多数女人无一例外的回答。有的男人确实是到了银川、兰州等大城市的建筑工地挣几个卖命钱,有些则是在服刑的监狱里“打工”,还有人奔走在自南向北、自西向东的毒品长途贩运路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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