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0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开启第二任期出访“首秀”,访问了以色列、巴勒斯坦和约旦三国。这不仅呼应了新任美国国务卿克里2月的中东之行,也与他第一任期“绕行”以色列的中东访问形成鲜明对比。
与第一任期强调修复美国同伊斯兰世界的关系不同,奥巴马此行更注重修复与盟友的关系,解决盟友间分歧,加强盟友间联系。由此不难看出,在着力推动所谓“亚太再平衡”的战略调整进程中,美国正在调整对中东的长期战略,即从力求全面控制、大规模投入,转向以“维稳”为基本目标、以依靠盟友为主要战略手段,进而实现低成本、高效益的新战略部署。(《半月谈》2013年第7期)
中东战略 回归传统
经历了十余年反恐历程并取得阶段性成果后,美国在中东的战略目标正在回归传统,即以巴关系与两伊问题。当前,针对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区域存在的恐怖分子,美国仅需常规性投入与间歇性的特别行动加以遏制,与当地政府合作,保持一定压力即可。与之相比,无论是冲突不断的以巴关系,还是伊朗核问题、美军撤离后的伊拉克问题,都需要美国投入更大的精力进行立场协调,才有可能得以缓解。其间存在的两难,远比反恐任务要艰巨。
比如美国对以色列政策上的两难。美国既要保障以色列安全,发挥以色列在中东的作用;又要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以色列,迫使其在以巴问题上做出让步,防止其在伊朗核问题上采取极端做法,影响美国的国家安全与总体部署。但是,在以色列国内压力和美国战略重心转移的双重背景下,以色列越来越难与美国取得一致的立场与做法。尤其是在修建犹太人定居点、坚决防止伊朗拥核的问题上,以色列几乎不可能做出像美国所要求的让步。况且以色列认为美国的“不作为”是导致其安全形势恶化的重要因素。
其次,经过所谓“民主改造”的伊拉克选择了民族主义路线,与美国期待的亲美政权大相径庭。而伊朗成为伊拉克战争和地区局势动荡的潜在受益者,实力和地区影响力大增,核技术也不断曝出新进展。伊拉克和伊朗的执政者同属什叶派,两国在许多场合相互呼应,伊朗甚至提议建立联盟,这令美国始料不及。
因此,以巴关系与两伊问题已超越反恐任务,重新成为美国在中东地区的核心战略目标。与此前不同的是,2011年西亚北非局势动荡以来中东的新特点,可能在更大范围内掣肘美国。比如,伊斯兰政治势力在突尼斯、埃及、利比亚等国上升,局势动荡导致北非的恐怖主义势力抬头,这些都使美国面临非常尴尬的局面。当前叙利亚反对派“一盘散沙”的状态,也令美国无所适从。美国虽然向叙利亚反对派提供了一定经济援助,却拒绝提供军事援助。利比亚战争结束后,大量西方提供的武器落入恐怖分子之手的先例,令美国不得不有所警惕。
依托盟国 “维稳”为先
当前,中东仍是重要的能源供给者,仍是美国试图主导的国际秩序中最不确定的地区。因此,美国很难将中东抛诸身后。在诸多两难和掣肘因素作用下,美国要在中东“维稳”、保持战略影响力,联盟力量成为不可或缺的支柱。
此次访问中东,奥巴马四天行程中以色列占了三天。奥巴马的首要目标,在于说服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在伊核问题上与美国步调一致。在伊核问题上,以色列认同了伊朗一年内不具备生产核武器能力的观点,表明以色列近期不会对伊朗核设施进行军事打击。在以巴和平问题上,以色列声明愿意做出历史性妥协,但结果并不乐观。
与此同时,美国力促以色列与土耳其和解,使两国关系从2010年武力截船事件中走出来,实现正常化,进而加强盟友间关系,为日后中东其他事务安排做准备。
此后,奥巴马与约旦国王阿卜杜拉二世会晤时表示,美国今年将向约旦提供2亿美元的额外援助,以帮助约旦解决安置叙利亚难民所承担的沉重负担,缓解约旦今年的财政预算所面临的困境。
至于埃及,其国内政权更迭后,美国与埃及曾经亲密的关系走向恶化。伊斯兰政治势力的上升,加上埃及总统穆尔西主动与伊朗改善关系的姿态,令美国非常难堪。奥巴马甚至一度将埃及排除出美国盟友之列。但是2012年11月穆尔西成功帮助调停以巴冲突之后,美国开始重新认识埃及作为其中东地区盟友的重要性。可以预料,美国日后势必影响埃及政局,防止宗教势力继续坐大,使埃及在中东变局中发挥有利于美国的作用。(孙西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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