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抒情------探春式的清末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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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抒情------探春式的清末名臣

    一个历史学家,必须具备才学识兼备的头脑,依靠丰富的史料,才能写成富有洞察力的历史著作。洞察过去,就有了未来的预见力,正因为如此,“历史是回顾的预言家”,历史是高度理性的学科,本来是拒绝抒情的,可大历史学家艾克哈特却说“在我看来,历史是一系列最生动最美的诗篇。”

    是的,历史不可能完全还原过去,历史很大程度上是对过去的一种想象,这种想象甚至有点象诗人的想象。人在想象时就难免会抒情,所以有历史的抒情就不奇怪了。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这里说的是我对过去的主观感受,绝不是过去本身。

    探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当然我是指她人格结构总的特征,这不能用她的言行来一一说明,只能从曹雪芹的象征性描写中,我们给予恰当的解读,才能得到答案。在第四十回中,曹雪芹描写了探春房间阔朗的布置之后,接下来详尽地说西墙:

    “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幅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这可比张载的西墙上的《西铭》高明呀,我往下说大家就知道了。那幅图和对联的内容明显是老庄之道的价值取向,寄情山水忘迹江湖,人世烦恼就消散在迷蒙烟雨中,探春是高人雅士神仙中人吗?且慢,那幅对联是颜鲁公手迹,那可是刚烈方正忠孝仁义之人的手迹,而他的字历代都看成儒家人格的象征呀。

    儒道浑然一体,独善其身兼济天下的理念,在这里融合得虽是人工却是无半点斧凿之天成,这比“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更合理更流畅也更美,我认为也更有力量。而要立命立心的张载的确更是相差太远了。

    我们再来看曾国藩的一篇日记上的一段话,“看刘文清公《清爱堂帖》,略得其冲淡自然之趣。方悟文人技艺佳境有二,曰雄奇,早淡远。作文然,作字亦然。若能含雄奇于淡远之中,尤为可贵。”寓雄奇于淡远中,是以曾国藩为首的那批晚清名臣,左宗棠、李鸿章、胡林翼、张之洞等人,性格有差异,但这一底色却是共同的。

    他们都是书生,除了风花雪月诗词歌赋外,还有韬略在胸的军政大才;少不了官场上行走的幽深城府,更广阔的却是万象尽收的不俗法眼;他们做官的业余时间,都十分乐意做人,要知道,在中国,当上了官,就不想做人了。

    他们都不是纠纠武夫,有的还相当文弱,可没有他们的战功,清朝灭亡至少提前四十年。

    儒道互补、申韩与老庄杂用,他们和探春一样,有极高的艺术观赏性。在说不完道不尽的晚清,他们就象淤泥地里开出的荷花。

    探春在贾府的新政,开始时多么令人鼓舞呀,连下人都真诚地夸她是玫瑰花,左派林黛玉、右派薛宝钗(这是按国际标准,如果按中国标准可能恰好相反)也是竭诚贡献才智,连能干的好忌妒的凤辣子都和自己的心腹平儿打招呼,要多多体谅探丫头的难处呀。呵呵。

    可是新政只不过省了些胭脂笔墨钱,轰轰烈烈的兴利除弊运动成了十足的无厘头。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曹雪芹没说就溘然长逝了,也许他也不知道。我们看了《红楼梦》的都可以替曹雪芹说上几条,从民族主义说到阶级斗争,从家族血缘说到专制王朝,不过公正地说,这些偏见太深的见解,的确不如刘姥姥。

    再看那场洋务运动,一场风雨过后,花飘果落,李鸿章凄凉的眼神衬托着张之洞“中体西用”的有气无声。为什么?为什么?没人知道,如果你说你知道,你就肯定不知道。

    八月的北京圆明园,荷花池里荷花盛开,不是一朵,也不是五朵,无数朵。清香满园。我宁愿不要这种心旷神怡,只要能尽除淤泥。

标签: 历代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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