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时,辽国是北方的强敌。宋太祖致力内政,对辽取守势。太宗时几次伐辽,均为辽所败。真宗时与辽订“澶渊之盟”,这是宋对外屈辱的开始。
到了北宋末年,源于白山黑水的女真族已建立了大金政权,并靠着与辽、宋两个大国周旋走向强盛。即便军事强如辽国,亦无法与金国抗衡。在两国的战争中,辽国多次遭逢惨败,以至于,大量土地被金人蚕食了。
在辽、金两国开战之初,大宋并没有直接参与这场战争。毕竟,战争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无法谋求利益的情况下,谋定而动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在战争中期,宋统治者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那就是:联合金国共同讨伐大辽。
如日中天的金国在宋军的帮助下,不但成功地覆灭了大辽,还顺便兵分两路直逼汴梁,把北宋推到了绝路上。接下来所发生的,就是我们熟悉的“靖康之耻”。宋徽宗、宋钦宗等三千名皇亲国戚、文武大臣、后宫嫔妃成为阶下囚,且长江以北的万里河山被金人夺走。
显然,与金国共同征辽,绝对是一步臭棋。那么,这步棋究竟是在谁的主张下完成的呢?今天我们就来看看北宋末期北宋与辽国之争的根本原因。
1111年,宋徽宗派遣大学士郑允为“生辰使”(专门负责为辽帝庆生的使者),童贯为副使,二人前往北朝向大辽皇帝贺寿。郑允是北宋栋梁,这点自不必说,败事的关键主要在于副使童贯。说起这童贯,那绝对是北宋末期的狠角色。
在出使辽国之前,他曾以枢密使的身份带兵远征西夏,打了一场大胜仗,夺回了一些领土。由于童贯屡次立功,且深受宋徽宗青睐,所以,他在外廷的地位十分高。纵观历史上的权宦,很少有人能与童贯比肩。毕竟,古代没有任何太监能相童贯一样手握重兵,也没有任何太监的爵位能高于童贯。宦官作为外交使者远赴国外进行外交活动的情况,亦是童贯开了先河。
不过,虽然在北宋童贯是跺一跺脚朝廷颤三颤的狠角色,没有几人能与他抗衡。可惜他终究是个残废之人,不论如何都无法改变他是个阉人的命运。与郑允抵达辽国之后,童贯非但没有得到礼遇,反倒受到了大辽君臣的嘲讽。在辽人眼中,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偌大的南宋,竟派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阉人当外交官。难道北宋如此瞧不起大辽?还是南朝人才匮乏,只能派这种跳梁小丑?
在别人地盘上童贯自然不敢嚣张,他唯唯诺诺地听着这些嘲笑之言。不过,虽然他表面上忍了下来,但这口恶气却在童贯回国后爆发了。刚刚返回朝廷童贯便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宋徽宗说道:“燕云十六州的老百姓非常怀念大宋,陛下还是派人将这些无辜的百姓拯救出来吧。”为了顺利挑起战争打消宋徽宗的顾虑,童贯不但引荐了一名来自燕地的人才马植,还献上了“联金灭辽”的“良策”。
收复燕云十六州,这是百年以来每个北宋皇帝的梦想。太祖没能完成,太宗也没能完成,真宗还被迫签下了澶渊之盟。如果,能在自己的统治期内完成这一壮举,那么,将来后人将如何歌颂宋徽宗呢?就是因为宋徽宗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所以,他才轻易地听从了童贯的蛊惑,准备和金人联手灭辽。金人何等狡猾?在听说北宋有同盟的意向后,金人当即表示同意。
然而,实际上金国根本就没打算让大宋与自己共分辽国这块大蛋糕。毕竟,此时的金国已经夺取了辽国的都城,将天祚帝赶到了夹山。只要再打几次仗,苟延残喘的大辽就要寿终正寝了。在金人看来,主动请战的大宋就是炮灰罢了。更何况,童贯所说的“燕地百姓如何如何希望回归北宋”,只不过是一句虚言罢了。
因为,活在封建统治下的老百姓,哪个不希望和平?他们已经过大辽统治者上百年的汉化统治,已彻底融入到辽国。所以,当宋军抵达燕地“拯救”他们时,他们对宋军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憎恶。没有群众基础的战争很难打赢,更何况北宋军队的战斗力本就堪忧。几场仗打下来,北宋非但一点甜头没尝到,还将这么多年攒下的家底打光了。
并且,从地域政治观点视之,尽管宋辽各视对方为敌国,但辽国毕竟是与宋和平相处达百年之久的“与国”,而新兴的女真则更具扩张性,辽国实际上已成为捍卫宋境的屏障。当时辽国君臣也感到宋、金夹攻辽的严重性,“遣肖客、韩昉为使臣,对宋奉表称臣,乞念前好。辽国派使臣到宋国,表示愿意向宋称臣,希望不要和金联盟攻辽。
韩昉等见童贯、蔡攸在军中,直言女直蚕食诸国,若大辽不存,必为南朝忧,唇亡齿寒,不可不虑。“贯、攸斥出之。”宋辽既为“兄弟之邦”也是唇亡齿寒的关系,灭辽后会有更多更大的麻烦。并且,更为严峻的是,在战争中金国已经摸清了宋军的老底。在解决掉辽国后,金国立即调转马头强攻北宋,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决了北宋。
从这一历史事件中我们可以看出,童贯的蛊惑与宋徽宗的膨胀无疑是诱发这场战争的首因。若非如此,北宋也不至于在短短数年内土崩瓦解。
参考资料:
【《联金灭辽之战》、《我国古代外交战略漫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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