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在1618年颁布七大恨誓师伐明之后,马上就带着大军直下抚顺,全歼明总兵官张承胤一万援军,掠庄屯小堡500余处,俘获人畜30余万,一个月后,努尔哈赤率大军攻克抚安保等大小11堡,7月攻陷与抚顺同为辽东门户的清河等城。
这是努尔哈赤针对明朝的第一次大动作,大明朝野震惊,意识到必须大举征缴了。
万历47年,也就是公元1619年,明朝抽饷200万两白银,从各地调集11万大军,号称47万,命兵部右侍郎杨镐为经略,坐镇沈阳,兵分四路直扑赫图阿拉,企图一举打掉努尔哈赤的老巢。
杨镐可能作战计划保密工作做得不好,努尔哈赤知道了杨镐的意图,采用了明朝投降将领李永芳的建议“任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建议,也就是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战略决策。一般而言,这也是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最好的策略后,努尔哈赤的金国当时在总体实力上还是远远不能和大明相比的。
在杨镐的四路大军里面,努尔哈赤重点针对的是西路军。西路军统帅是杜松,有三万人,就是这三万人,杜松还分20000在萨尔浒扎营,自己率10000去攻打界凡城。明军兵力的再一次分散,彻底的暴露了自己,所以努尔哈赤瞅准机会,亲率60000八旗精锐直扑西路军的萨尔浒大营,这就造成了在局部战场上的绝对优势,八旗兵对明兵的比例是3:1。迅速拿下萨尔浒大营之后,努尔哈赤又马不停蹄的直扑吉林崖,这次的金明兵力对比几乎是5比1,战斗结果更无悬念,杜松直接被干掉了,西路军全军覆没。
西路军全军覆没之后,北路军倒是没有跑,只士气斗降转攻为守,而且分别在三个地方扎营,又犯了兵力分散的大忌,再次给了努尔哈赤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机会。
解决北路军的同时,努尔哈赤又命代善阿敏皇太极伏击东路军。伏击东路军的八旗兵打着缴获的杜松部队的旗号突然出击,所以东路军又是大败。
西路北路东路军大败之后,经略杨镐已经沉不住气,也坐不住了,赶紧让南路军李如柏部回撤,明军早就闻风丧胆了,一听到后撤的命令,转身就跑,后撤路上自己人踩死自己人不计其数。
明朝兴师动众围剿努尔哈赤的计划仅仅四五天,就被努尔哈赤打了个稀巴碎。明朝失败的主要原因,一个是因为选将不精,一个是因为朝政腐败,再一个就是政局动荡,中枢号令游移不当。
萨尔浒之战虽然打得漂亮,但是从纯粹军事的角度来讲,还远远说不上是明金的决战,但是这次大战之后,抛开绝对的实力不说,明金两国、两军的气势发生了决定性的变化:在这之前,明朝还是看不上努尔哈赤的后金的,顶多以为是一股比较大的蛮夷而已;努尔哈赤在这之前,心里对明朝也是怕着几分的,所以在攻打明军之前反复的给自己人洗脑,反复的股劲儿忽悠。而且萨尔浒之战后金几乎是倾巢而动,相当于一次豪赌,如果一旦输了的话,以后连做明朝的奴才的机会都没有了。当然,历史不能假设,努尔哈赤还是打胜了。
在此之后,努尔哈赤趁军威大盛直扑叶赫,完成了女真的真正统一;开始明目张胆的自称金国,放弃大明建州左卫官职,开始使用天命金国汗印。
杨镐大败之后下狱论罪,明廷又起用熊廷弼任辽东经略。熊廷弼的意思是先要坚守阵地,不随便打,先要建设边疆,收拢人心,这样的话,努尔哈赤几乎就没有空挡可以钻了。然而天不佑大明,熊任辽东经略之后,在一年的时间里,万历帝泰昌帝相继病亡,天启帝登基。再加上朝中局势动荡,党争加剧,熊廷弼被排挤罢免,换上了袁应泰。临阵易帅本来就是兵家之大忌,而且袁应泰还任意的撤换将官,改变熊廷弼防御固守的方针,导致前线大乱,努尔哈赤再次抓住机会,分兵八路突破明军的辽河防线,然后迁都沈阳。
几年之后,年迈的努尔哈赤再次起兵,开始了平生最后一次征战,目标是后金的眼中钉肉中刺大明孤城宁远,而宁远的守将就是大名鼎鼎的袁崇焕。袁崇焕虽然在东北领兵,战功卓著,但其实他本人是广东东莞人。
袁崇焕守的是一座孤城,很难得到明朝的援军,面对努尔哈赤的大军兵临城下,袁崇焕没有怂,他一方面激励两万守城士兵的士气,一方面精心布防。最后用红夷大炮炸伤了努尔哈赤,后金军队被迫撤围,这也是努尔哈赤从戎40多年以来第一次大败,英雄一世兵败一时的努尔哈赤心都碎了,炮伤加心病,最后呜呼哀哉,撒手人寰。
大明和大金的军事争夺暂告一个段落,皇太极趁袁崇焕吊唁努尔哈赤的机会,提出与明修好。双方都需要修整,处理各自内部的问题。真正的决战还没有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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