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天梦魇 --——遥远的圣传情怀 一、 帝释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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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做华丽?神秘,浪漫,传奇,宗教……也许clamb 的圣传是很好的诠释。有动漫界的朋友戏说,圣传华光流采的画面是不朽的,那么我想说——也许很多年以后,人们还会如我一样去谈论画面中那些永生的人物。

    圣杯与剑 帝释天篇

    也许在所有古代先民的传说中,雷神都残忍,强悍,专注,无论在阿尔卑斯山上挥谴风雷,统领诸神的宙斯,还是在恒河之上慑服四方,骑象为帝的因陀罗,或是在华夏雷泽之畔留下巨大足迹,让姜螈践迹而孕的商契之父,种种传说,都铭刻下天帝的尊严与傲慢。在古印度,天帝因陀罗的赞诗曾伴随他手的中风雷之声充溢《吠陀》圣典,飘扬于恒河之上。

    clamb 笔下的帝释天即因陀罗,但是我们看到的是湿婆神的影子。湿婆神是古印度神话中的毁灭神,同时是苦行,舞蹈,性力之神,万兽之主,他的舞蹈,就是世界的毁灭,他离群索居,傲慢放旷,冷漠无情之中又无比执着于自己所爱,这让他的人格魅力如日中天,成为深孚众望的崇拜者。野兽般的残忍,天神般的强悍,哲人般的冷峻,恋人般的深情……这就是那一个额头上缀着堕天之印,孤独驰骋在天地之间的寂寞王者!

    最初的人类在血腥中塑造博爱,在残酷中孕育美好,帝释的魅力就源于我们犷野,强悍的遥远记忆和深深迷恋。在承认这点上,乾达婆王比我们更勇敢。

    孤独的王者不需要登高一呼,应者云集的假象,他寂寞徘徊于天人之界,他的权威无可抗拒。他是一个任性的神,他蔑视甚至敢于毁灭天,地,神以及一切权威,“只要我想要,就是星星的轨迹也要它粉碎。”何止如此,他敢将命运踏在脚下,他敢抗拒整个世界以及它那至高无上的规则乃至道德。他爱阿修罗王,理由也许和乾达婆王爱(准确的说是追随)他一样,他要得到的,只是强者,强如高贵不可方物的天之斗神阿修罗王。也许阿修罗王都没有爱过帝释吧,“他的心中只有他儿子一个人。他用他的身体交换了帝释三百年的承诺,三百年地狱般的万劫不复。”但帝释天接受那个注定要惊天动地的承诺时,他要得到的难道真的只是圣杯中装盛的爱?

    不,帝释是真正的强者,他要绝对的,不受任何约束的自由,于是在他挑战一切之后,最后要超越的,只是自我。于是,那个三百年的约定函盖了宇宙,也函盖了他自己的爱,欲与生命。由于这种追求是逆天的,无论在那种神话中,逆天的英雄都注定要付出毁灭的代价,在别的文化中,对英雄的惩罚往往有天帝执行,但在这里,帝王本身成了抗争者,高尚的悲剧感更强烈的笼罩到我们心头——究竟还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永恒?

    帝释天也知道星宿的轨迹预告了什么样的一种命运,但是,他 不 相 信!或者,他更相信自己。他的魅力势不可当,但又无人能接近——除非你能驾御它,除非你甘愿被它毁灭,阿修罗王两者都不是,他用一个契约驾御了它,而付出的代价仍是毁灭。

    为了这个契约,三百年,帝释天以一种近乎不可理喻的冷酷摧毁着秩序,爱,生命。而他的快乐,道德也作为代价付出。堕天之印降临之时,他将阿修罗王的身体撕裂,吞噬,在所爱者面前竟是如此冷静,同时,又以同样的冷漠,他也将自己的欢乐与生命埋葬在三百年前。

    他杀死了吉祥天女,然后对批沙门天冷漠的说:你心爱的女人的血,温暖吗?你心爱的人的血,温暖吗?这个问题之所以残酷得令人发指,不在于他是对批沙门天而问,而是,他也在用最大的残酷来叩问自己那不可回首的记忆。在没有所爱的人的天界,活着将毫无意义,是的。

    他的人与他的心在那一刻同时死去,但他的诺言与追求却得到了永生。他不惜用滔滔血流淹没三界与自己来用风雷之音扣问命运的权威!可以说,他是快乐的,但这以不是我们所知的快乐,而是超越了一切,对绝对自由无限执着,对自己本身无际自信的快乐!

    也许,真正的强者,他们只在意这种快乐。

    也许,阿修罗王是爱帝释天的。他懂得,怎样让这一惊动天地的快乐完成。  也许,这才是他们之间——真正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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