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虽然艺术成就极高,但治国理政则糟糕透顶,在位期间,信用蔡京、王黼等“六贼”,把锦绣江山搞得乌烟瘴气。不仅如此,宋徽宗为收复燕云故地,还与金国订立盟约,相约共同进攻辽国,然而等到辽国灭亡后,得陇望蜀的金国很快南下入侵中原,意图灭亡北宋。面对着危险的局面,宋徽宗仓皇地让位给儿子赵桓(宋钦宗)。
但钦宗的表现也比老爹好不到哪里去,在任命李纲指挥开封保卫战,打赢第一次金兵入侵后,竟然听信奸相周邦彦等人的谗言,将李纲贬斥。在金兵第二度围困汴梁之时,钦宗将防守重任交给妖道郭京来负责,结果招致灾难。靖康元年(1126年)闰十一月,郭京率众出城御敌,兵败后逃窜,金兵趁势攻占外城,并悉数歼灭、收降宋军主力。
汴梁外城被攻陷后,金军主帅完颜宗翰、完颜宗望以议和为幌子,强迫宋钦宗到金营去谈判,并逼迫他递交降表。然而钦宗刚刚回宫,金国的使者便来索要金一千万锭、银二千万锭、帛一千万匹,并威胁后者若不缴纳,当攻占内城,将宋朝皇室成员全部前往北方。
对于金国的勒索,宋钦宗虽然深感为难,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并命权贵、富室、商民“出资”犒军(实际上就是公然抢夺)。但即便如此,宋朝也无法凑足数目。为此,负责搜刮金银的户部尚书梅执礼等4人被金人杀死,官员被杖责、百姓被逼自杀者比比皆是,场面令人惨不忍睹。
此时金人又发出入内城抢掠的威胁,宋钦宗无奈,只好第二次赴金营求和,结果被对方扣押不遣。事后,金国以钦宗为“筹码”,要求宋廷凑足金银、布帛数目后,才能将其赎回。就这样,吏部尚书王时雍、开封府尹徐秉哲主持了城内的第二次大搜刮活动,结果勉强筹集到金16万两、银200万两、衣缎100万匹,远远不足金国勒索之数。
与此同时,王时雍、徐秉哲还秉持金人的意志,在城中又疯狂地掠夺妇女,只要稍有姿色,便将其捕捉后送往金营。一开始,二人还只是针对民间妇女下手,但由于提供的数量和质量满足不了金人的胃口,便在后者的要求下,对照玉牒将宫廷、宗室妇女也全部押往金营(相关数据见《开封府状》)。
虽然宋朝刮地三尺来迎合对方,但作为既定方针,金国最终还是废黜宋钦宗,并将徽钦二帝掳往北方,与此同时,还挟裹着所有的后宫妃嫔、皇室男女、部分大臣及大批工匠、民间妇女,总计十万余人同行(“华人男女驱而北者,无虑十余万。”见《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四》),时在靖康二年(1127年)四月。
与大规模劫掠相伴随的,是金兵在中原地区的大规模杀戮事件。据史料记载,在中原沦陷地区,金兵疯狂屠戮当地军民,因此遇难者难以计数,其罪行实在是令人发指(“初,敌纵兵四掠,东及沂、密,西至曹、濮、兖、郓,南至陈、蔡、汝、颍,北至河朔,皆被其害,杀人如刈麻,臭闻数百里,淮泗之间亦荡然矣。”引文同上)。
作为当时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市,汴梁经过金兵的蹂躏,俨然已变为一座人间地狱。据史料记载,由于金兵的围城和勒索搜刮,再加上罕见的暴风大雪,汴京城内的百姓无以为食,在将城中的树叶、猫犬吃尽后,又开始割食冻饿而死者的遗体,再加上此时城中发生大瘟疫,所以饿死、病死者不计其数(详情见《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四》)。
宋朝军民之所以遭此大难,全是拜昏庸颟顸的徽钦二帝所赐,而他们在金国的遭遇,也比普通民众好不到哪里去。由于女真人在押解路上不提供食宿,所以在迁往金国的途中,徽钦二帝一行受尽了各种磨难。等好不容易到达金国的都城会宁府后,徽钦二帝又被迫身披羊裘、袒露上身,到金国的太庙中行“牵羊礼”,实在是耻辱到家。
徽钦二帝投降后,被迁到五国城囚禁,金人为防止有人劫狱,便将他们囚禁在一口枯井里,吃喝拉撒全在其中解决。绍兴五年(1135年),宋徽宗在被俘8年后,因不堪忍受精神折磨死于五国城。21年后(1156年),宋钦宗在陪同金帝完颜亮打马球时,因为身体孱弱,在从马上摔下来后,被乱马铁蹄践踏而死。
至于被掳掠到金国的宋朝妃嫔、公主、贵妇,除赏赐给宗室、将领或卖给普通人外,则全部被送入浣衣院(“韦、邢二后以下三百人留洗衣院。”见《呻吟语》)。在此机构内,这些苦命的女子们除从事劳役外,还需要时时服侍王公贵族,至于会遭受怎样的屈辱,可想而知。当然跟黎民百姓的悲惨遭遇相比,她们的处境并不值得大书特书。
史料来源:《宋史》、《金史》、《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呻吟语》、《开封府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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