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兰黄金时代的神话被伊斯兰护教者当作救其脱离现今困境的救命稻草;是为了证明好像除了本拉登的恐怖主义和石油酋长的荒淫生活外伊斯兰还有别的。必须承认仅仅依据今天的事实去判断一个宗教的确未免过于短暂,宗教毕竟带来了民主或繁荣的社会,带来了社会和文化上的形式就像我们从外人的视角看到宗教给美国带来了自由,给日本带来了秩序,给以色列带来了勇气而给意大利带来了时尚。
一些自由派学者公开承认他们扭曲穆斯林的历史是为迎合他们今天在学术上的意识形态。例如:一些提出一个宽容的伊斯兰黄金时代的自由派学者承认他们的目的是:
“为后现代主义者去重新发掘已丢失的中世纪犹太-伊斯兰贸易、社会和文化世界,其高潮是1492年前莫尔人统治的西班牙,它容许和热衷于一个宗教和文化的多元,一个基督教、犹太教和伊斯兰教的共存;除独有的城市价值之外它还珍视历史上一段时光的国际性;它是包容和全球性的,这里全球性的意思是不同文化的共处:它仍然如此罕见并对新千年的价值观构成挑战,就像对已过世纪价值观构成挑战一样。”
换句话说,一个给人多元文化论有能证明其成功历史先例的假相而设计的神话故事。
为了合理起见,伊斯兰黄金时代的神话有一个部分有效的起点:过去有一段时间内穆斯林社会取得比其他社会在文明和文化上更高的水平。有一段时间内穆斯林社会更适合文明人居住。在哈伦•拉希德统治下的巴格达(虽然他屠杀基督徒和仇视犹太人的倾向已有了很好的明证),或者十世纪被阿卜杜勒•拉赫曼短暂统治下的科尔多瓦。这些孤立的情节,既不长也不典型,却无休止地被伊斯兰的西方辩护者和赞赏者引用。
这个所讨论的“黄金”年代大部分与哈里发或被称为伊斯兰皇帝的第二个王朝相符合——阿拔斯王朝,是按穆罕默德的叔叔阿拔斯命名的,他接替倭马亚王朝后在公元750年成为哈里发。他们把首都迁到巴格达,吸收了许多叙利亚和波斯文化以及波斯的管理方法,这样就引领伊斯兰进入了“黄金时代”。
这个时代除了别的以外还以学术成就著名。相当数量的中世纪思想家和科学家生活在伊斯兰教法之下,不是他们每个“穆斯林”在把希腊、印度和其他前伊斯兰的知识成果翻译给西方人上名义或实质地扮演重要的角色。他们使亚里士多德在基督教的欧洲知名。但是他们所做的这些,只不过仅仅把他们从非穆斯林那里得到的资源翻译一下而已。
纯理性的思想家,尤其三位波斯人金迪、法拉比和阿维森那,他们把亚里士多德学说和现代柏拉图哲学以及其他学术思想一起引入到伊斯兰。受在阿拉伯入侵中幸存下来的巴格达希腊哲学的巨大影响下,特别是受亚里士多德作品的影响,法拉比采纳的见解——从一个穆斯林的观点看完全是异端邪说——原因是超出了真主的启示。他把宗教视为真理象征性的表述,就像柏拉图,他把哲学家的职责视为给国家提供指导。他从事对《古兰经》权威纯理论性的质疑并且否定前定。他写了超过100件的作品,特别有名的是《不同城市居民的想法》。但是这些非正统的作品比伏尔泰不属于基督教那样还不属于伊斯兰。他生活在伊斯兰文化中却不带一点儿伊斯兰文化的气息。我们可以看看他是怎么说的:不论用学术或政治成就衡量,越虔诚的穆斯林,取得的成就就越少。
另一方面,这个时期穆斯林的主流强调僵硬的古兰经正统并且以希腊哲学和科学用于扶持古兰经正统的权威。“他们是到他们依靠希腊哲学作为他们对奇迹做出抽象和自然解释程度的理性主义者;保持在正统信仰限制内也是他们的目标。”但是这些思想家在他们自由探索大自然的奇观,还要留心《古兰经》的权威,他们引起北非和西班牙以及东方统治者的怀疑。迫害、流放和死亡经常伴随着作品和伊斯兰教法不一致的伊斯兰哲学家。
在帝国的另一边,在西班牙,阿维罗伊用他翻译的亚里士多德著作影响着犹太和基督教思想家。当对亚里士多德的理论非常信服时,他发现了亚里士多德的关于安拉的“原动力”,宇宙的第一成因。他的作品使他陷入了政治上的麻烦,在他被流放后不久便死去了,他的许多在逻辑和宇宙哲学的作品也被付之一炬。他没留下什么作品。
阿拉伯的哲学著作在西班牙被翻译成希伯莱语和拉丁语,这有助于现代欧洲哲学的发展。大约在同时期的埃及,摩西•迈蒙尼德(一个犹太人)和伊本•赫勒敦也在做这样的事。一个基督徒, “非洲人” 康斯坦丁,一个迦太基人,把医学作品从阿拉伯语翻译成拉丁语,因此把希腊的医学介绍到了西方。他翻译的希波克拉底和盖伦的医学著作第一次给了西方对希腊医学一个整体的视角。
伊斯兰艺术的“黄金时代”从公元750年持续到11世纪中叶,当制陶业、玻璃、金属制品、纺织品、彩金抄本和木制品的繁荣。发光玻璃变成了伊斯兰对制陶业最伟大的贡献。彩金抄本成为重要和令人尊重的艺术,微缩绘画在伊朗盛行。书法,一个重要的阿拉伯语书写形式,在书稿和建筑装饰上得到了发展。
数学家和天文学家库尔兹米对精密科学的贡献是巨大的。就像欧几里德那样,他写的数学著作收集和整理了早期数学家的发现。他的“集合和相等的著作”是解决线性和二次方程式以及几何和比例问题定理的汇编。这本书在十二世纪时被翻译成拉丁文成了联系伟大印度数学家和欧洲学者的纽带。这本书的书名最终变成了代数学,作者的名字也变成了运算规则。
问题是把这些学术成就当成一个令人信服的“伊斯兰”黄金时代,不管如何繁荣,这不是伊斯兰的原因而是与伊斯兰无关。这得益于穆斯林征服拥有自己学术经验的社会(波斯、希腊、埃及、拜占庭、叙利亚、犹太)但还没来得及完全破坏这些社会的文化。把这些残余的文化成就归给伊斯兰就像在1970年把华沙的肖邦艺术归给苏联红军一样可笑!伊斯兰本质上从来不鼓励科学,对研究漠不关心,因为它所接受的知识仅仅是宗教知识。
就像伯纳德•路易斯在他的书中《哪出错?》解释的那样,穆斯林帝国继承了“古老中东、希腊、波斯的知识和技术,却把他们算成是自己的新的重要发明,比如来自中国的造纸术和来自印度的数字”。数字是这样被翻译到西方,西方人到现在仍误称为“阿拉伯”数字,赞赏的是翻译者而不是发明者。
此外,伊斯兰“黄金时代”的学术成就也只有有限的价值。在技术或政治上这些学术成就探索很多而实际应用却少得可怜。今天,伊斯兰甚至在学术上的探索已经停止了近千年,而且正统伊斯兰的禁区已经被限制死了,这些禁区反而可以被扩大,就像瓦哈比主义的情况那样。统治过阿富汗和仍然统治伊朗的原教旨主义者继续着他们想象的黄金时代以作为展示给他们人民的典范和他们实施暴政的借口。西方人应该更好地了解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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